医院位于海参崴郊区,是一所军队医院,院长是一名大腹便便的少校军衔小军队官僚,对医学不感兴趣,却对有机会去城里开会顺便吃吃喝喝有着莫大的追求。听跑步过来的小护士说,卡什科夫医生请他去305重症病房去,说一群中国人带来一种新药,想请院长出面咨询详情。
院长略微带着一些倦容,不怀好意的盯着护士高耸的胸脯色迷迷的回道:“伊利诺娃同志,我很忙,马上就要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开会,你要知道,党的工作会议是很重要的,不应该因为什么某种药品的事情来打扰我,一切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护士只好照办,但临走时还是感觉到了院长的目光,遂正色警告他,“院长同志,您愿去不去,我仅仅是作为通知人罢了,您知道我的丈夫可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拳击冠军,是受到远东区委书记接见过的人,请您下次不要再那样看我。”
护士伊利诺娃转身噔噔蹬走了,扔下了一脸猪肝色的院长。
院长没来,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一种治疗炎症的新药罢了。卡什科夫深感惋惜,但也不好坚持自己的观点,毕竟这个叫盘尼西林的药是一个新东西,没有经过大量的人体试验,如果这个只懂行政,而医学上二把刀的院长要是问起这些数据,要什么批文之类的,那么卡什科夫将无言以答,还是算了,先看看这些中国的游击队员使用效果后再想办法汇报吧。
马迁安从护士对卡什科夫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已经听明白院长不来,那家伙对一次普通的会议的重视程度要比了解新型药物的兴趣大,貌似护士好像刚才还受到了什么不好的对待。
马迁安上前一步,将卡什科夫拉到一边,两个人打开通往阳台的门,消失在门后。
卡什科夫得不到院长的支持,又不能从这些中国同志手里得到有关盘尼西林的秘密,有些郁闷,紧闭着嘴不说话,他在等马迁安先开口。
马迁安也有自己的打算,这所医院还有几十个重症伤员,其中十几个人的伤情处于恶化中,除了盘尼西林,他们还需要良好的医疗环境,需要医术高明的苏联医生,所以马迁安并不想将这个抗联的主治医师得罪了。不让主治医师知道这是什么药是不可能的,如果不说服卡什科夫,他有权拒绝用新药治疗其他的伤者。
马迁安谨慎而缓慢的开了口,“卡什科夫同志,您尽职尽责的为我们的伤员疗伤,我再一次的表示感谢!”
“唉!马,那又有什么用?就这样还是得不到你们的信任,我只想知道你们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盘尼西林,要知道这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卡什科夫垂头丧气道。
“我不想隐瞒您,是这样的,我们建立了一个实验室,提纯方法就是应用了钱恩博士的方法,没有什么出奇的。”
“可是,你们为什么有那么多?我也看过论文,以钱恩博士的方法,哪里能得到这么多,你足有半罐子,我都看到了。”卡什科夫不信。
“论文是论文,医生,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您听说过吗?意思就是实践出真知,不能人云亦云,您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就不能生产出这么多?其实我们的产量也不高,这是我们一个月的心血。”
马迁安的中国式谚语引起卡什科夫的兴趣,他听懂了,但随即又有些疑惑,“马,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论文的数据也不一定可靠,一定要自己动手重复一遍实践一次才可以,也许条件的稍微改动,结果就会大不相同,但你们用这种办法,一定吃了不少苦头,费了不少劲?”
马迁安则又引用了一句谚语,“我们中国还有一句古语,叫做人心齐,泰山移,还有一句成语叫愚公移山。”
这么富有哲理性的成语经马迁安的口中随口道来,随着他深入浅出的解释,卡什科夫经过一段时间才理解了其中的涵义,不禁大为赞叹。
“马,你们中国人真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创造了很多神奇的故事,但这与生产盘尼西林有关系吗?”
“有的,我们的急迫心情,我们的坚韧和耐心,才能使我们有了这点收获,我们的精神投入和物质投入是那些和平年代里坐在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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