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除了叫人力车,偶尔还得步行爬坎儿上坡,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马迁安才找到任bs电报里通知的联络地点,这是一个小杂货铺。这里离曾家岩不远。
直接去曾家岩50号周公馆?打电话给周公馆?那得多二儿才能干出来的事啊?马迁安的知识帮了他不少忙,他知道所谓的周公馆是以周el个人名义赁下来的,但为节省经费或因别的什么原因,只租到一层和三层,二层大部分和底层门厅旁的厨房附属小房间都是老蒋安排的国民党人员,连院里的小破屋都住上了军统的职员,不是有公开身份的人一般不会出现在那里。
况且周公馆处在街巷尽头,右侧就是戴笠的公馆,左侧就是警察局派出所,监视得风雨不透,真难为周副主席和董比武老先生了,还得成天跟这些人打交道,憋屈死了。
正值中午,杂货铺里没有顾客,只有一个圆圆脸的小伙计皱着眉头站在柜台里,捧着账簿左看右看。
马迁安进门,故意咳嗽一声惊醒了愁眉苦脸的小伙计,小伙计慌忙挤出一脸笑容招呼客人,“呦!先生!您来点什么呀?我们这里的货不是吹,除了天上跑的飞机,地上爬的汽车外我们什么都能给您淘换到,日用百货家什物件,您随便要。”
嘴皮子挺利索,瞎白呼啥呀!不过20个平方的小店面还能有啥?马迁安不跟他废话,直接点明要见李老板。
老板从后面出来了,胖乎乎的身材,也是圆圆的面孔,脸上透着小商人的精明和谄媚,一看就是玲珑八面的人物,他点头哈腰的问候马迁安,“这位爷,面生的很,不知鄙人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马迁安目视着这位极有可能就是联络人的小胖子开始对暗语,这些暗语都是任bs电报里说明了的,在不认识对方的情况下一切都要慎重,谁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联络人?
“李老板,鄙人姓詹,是来要账的。”
李老板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直了直身子,不卑不亢的回道:“我不记得,先生恐怕是搞错了。”
“不会错,去年八月洪恒赌场,李老板曾向我的老板借了赌债。”
“多少?”李老板有些意动,但很快压住阵脚。
“加上利息一共127元3毛7分。”
“不对吧?我算得是125元3毛7分,你多说了两块。”
“跑腿不要钱吗?如果李老板不肯多给两块,给两包“红锡包”也可。”
暗语对上了,李老板微笑着向马迁安伸出了温热的胖乎乎的小手。
进入后堂,两人低声密谋了好长时间,终于敲定了安排周el与陈嘉申秘密会见的地点和时间。
周el俱有高超的反跟踪能力,当年在上海领导特科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独自外出,利用黑夜与密如蛛网的小街小巷做掩护,不知甩掉过多少密探,从未被捕。他智慧、果断、坚决。第三日晚,他又一次无惊无险的来到了一处秘密地点,见到了出席一个酒会借酒酒遁的陈嘉申。
两位智者进行了一次历史性的秘密会面,共同策划了一个完密的行动计划。
马迁安又一次见到了周el,被足足夸了5分钟,最后还是自己不好意思跑出屋外站岗去了。
周el与陈嘉申见面后的第二天是个公休日,一大早雾散云开,冬日的暖阳破天荒的出来溜达,重庆是雾都,难得见到如此好的天气,又赶上公休又赶上没有空袭,憋屈了多日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呼朋唤友到处玩耍,享受这难得的阳光。
清晨起床后,马迁安就坐在房间内的小方桌旁边冥思苦想。这次计划中,交派给他的任务几乎没有,他只需组织好货源运送到云南边境城市畹町即可,至于说服龙云这等艰巨的工作,则由周与陈共同来完成。
但马迁安还想做得更多,但如何做呢?一时之间还理不出头绪,他深知这次行动中周el势必要调动大批人力,也要殚精竭虑考虑各方面协调工作,以及万一失败所面临的新一轮困难,现在皖南事变的影响正在慢慢变弱,但依旧要分出大量精力来处理这件事,周el就算铁人,面临这么多复杂的事情,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自己能做些什么呢?马迁安仔细回忆着昨天听到的只言片语,其中周el对能否顺利争取到龙云帮忙这件事上着墨最多,说的也最多,龙云这个人对***没有恶感,红军长征路过云南的时候,老龙出工不出力,命令部下不得拦截并朝天打枪,与红军演双簧,而且现在云南境内老龙也不限制***的活动,争取他帮忙是有一定基础的,有一定可操作性,况陈嘉申豪气干云的准备出5万两黄金酬谢,即使看在钱的份上,老龙也不可能不会动心。设计了几种可能的方式接触,但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却是直接见面商谈,可老龙一直窝在云南,周el要是突然造访云南,会不会显得太突兀了?
李凤山打着哈欠醒了过来,看到马迁安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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