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把子马大帅么。这些内心有认同感的马匪都是原“顺风好”里面老人儿的子侄辈儿,老头们重新拉杆子,最开始投奔的就是这些亲属后代,子弟兵代代相传。
很快一个棒小伙就被张小花叫到眼前,“哎!魏虎子你去!机灵点!”
被叫做魏虎子的年轻人恭恭敬敬管马迁安叫了一声大哥,马迁安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年龄好像比自己要小一点,笑着说:“嗯,虎子,好名字,你要像老虎一样轻灵活泛,隐蔽前进,扑击猎物要凶猛异常才不堕了你这老虎的威名啊,去吧!”
看着牛颜与魏虎子两人轻柔的摸到了前边,注视他们半天的马迁安又忽然想到了“关键问题”,扭脸问“小花,你们重新拉起的杆子没有杀老百姓吧?”原先的老顺风好咱就不提了,20年前的事了,现在既然要投身革命队伍可不能再做混事。
“哎呀楞子哥,我爹做了20年老百姓,苦也吃过,罪也遭过,他就是老百姓,还能干那种抢男霸女乱杀老百姓的事么?你放心吧,我们就抢过官府的枪和粮食,那帮完犊子的汉奸就知道欺负老百姓,不打他们打谁啊?你说是不是?”
嗯!很好!走了几步,马迁安又问:“小花,刚才你的那群人嘀咕什么马大帅,那谁啊?”
“啊?这你都不知道?那是你爹啊!当年他老人家曾发下宏誓,要当一名像张大帅那样的人,可惜被张大帅给剿了,你爹和你娘都中过好几次枪,感觉到愿望实现不了才带着你和我爹娘解散了队伍,跑到吉林隐姓埋名了,这你都不知道?咋给人家当儿子的?”
嚯……,这便宜老爹当年还有那么大志向,要当张作霖那样的人物,牛逼!看来英年早逝的原因还是旧伤复发,壮志未酬。
撤到了山上的胡茂昌问重新爬到一棵树上的丛英,“小丛,那帮人上来没?”
“上来了”丛英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半山腰上的马队一会儿,低头回道:“还派了两个搜索哨,隐蔽的不错,有军事素质。”
哎?这帮家伙真爬上来了!胡茂昌在山顶转悠了几步,寻找早就安排在这里的瞭望哨,他那里有步话机,可以马上与周政委取得联系,联系一下还是好的。
刚才路过的时候就没发现瞭望哨,这小子跑哪里去了?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要不是今天来此处拉练能发现这一队人马正开往支队驻地吗?如果来的不是这一小队土匪而是大队的鬼子兵,预警时间都没有,被人突袭包围了怎么办?混账!这瞭望哨是哪个队的,这么不负责任?
瞭望哨邓时锋正抱着军大衣在一个背风的石砬子处睡的正香,哨长昨晚发了烧,通过步话机通报了情况,支队部命令他返回队部治疗,此时本瞭望哨只剩邓时锋一人,再加上十几天了都未发现任何异常,神经松懈下来的邓时锋困倦后睡着了。
一系列的巧合使胡茂昌现在必须自己拿主意,山顶就是“红线”,如果对方再往前行,那只好对不起了。
“散开!战斗队形5,隐蔽接敌,一小队一班负责抓捕对方尖兵。”胡茂昌下了命令。
战斗队形5,意指部队分散成两队,让开最易通行的道路,沿道路两侧直插下去,形成口袋,将对方装入阵中。
中队迅速一分为二,离开对方可能行进路线数十米向下成两条直线插了下去。
“停!”马迁安已经走到了半山腰,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见前方出现了一些倒伏的青草和脚印,很显然曾经有队伍到达过这里,又从原路回返上去了。
“这支队伍最有可能是自己的队伍,还未走远,也可能是发现了自己这一波人马的踪影,现在暗中埋伏起来了。
“四处警戒,趴下喊话!”马迁安指挥着众人趴下,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紧张的张小花,笑了一笑说:“紧张?”
张小花摇了摇头,楞子哥就在身边,我紧张啥?我是怕枪子不长眼打伤我楞子哥咋办?
刘清源喊了起来,“小牛,咋样?”
没有回音。小牛出事了!
张小花也喊:“虎子,出啥事了?”
也没有回音,确定了,俩尖兵遇伏了。
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跳跃跑步声,马迁安支愣着耳朵细听,嗯,声音时急时缓,再环顾四望,人影时隐时现,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将自己包围了。
“前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缴枪不杀!”一口浓重的鲁西南口音的劝降声猛然炸响在众人上空。
李凤山呸了一声,将嘴里的草棍吐了出来,对着自己旁边的耿殿君解释道:“吓老子一跳,是胡茂昌这个小山东。”
“俺也是山东印,掖县的。”耿殿君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