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日本人洗了脑的普通民众提着脑袋参加抗日的精神成疑,况原先抗联不加辨别的大量吸收意志不坚定的土匪队伍,关键时候纷纷逃散或反戈一击投降鬼子,给抗联带来无可挽回的政治军事上的损失,这个前车之鉴还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贸然“大干快上”肯定要吃大亏。
现在首要的任务不是发动民众,而是坚守小兴安岭这个山区,让日本人如鲠在喉如芒在背,运用山地游击战消灭日本人的有效力量这才是正道。只有不断地武装战斗的胜利,才能唤醒民众已经渐趋麻木的心灵,才能给他们以信心。
如何壮大队伍?这好办,瞄上劳工就可以了,日本人在东北使用的内地劳工累计不下千万人,每年平均要抓来或骗来几十万人进入东北大地,这些人就是绝好的兵员,日本人对他们根本就像对牲口一样,用完就杀,相信这些劳工内心中早已对日本人恨之入骨,只要动用力量解救这些与日本人有血海深仇的劳工队伍,抗联的队伍绝不会因不断的血战而萎缩,相反只要不惜血本与日本人抢夺这些青壮年,抗联还会越来越大。
弹药枪支如何解决?这个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与日本人的战斗肯定要有所缴获,何况马迁安有把握能从毛子那里弄一些来。
食品棉衣等如何解决?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只要今后的抗联不出现大量的叛徒,我们完全可以靠自己储备足够的粮食,即使是原先的抗联,在叛徒大量出现以前,也有足够的粮食储备。
但是马迁安是不是不要发动民众这个原则方针了呢?也不是,他知道现在时机不合适,现在做这件事是事倍功半,费力不讨好,什么时候时机到了再做这件事则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时间应该在42年以后,日本卷入更大的战争后,会越来越加重对东北的掠夺,东北人民生活日渐艰难,他们就会怀疑日本人的日满亲善大东亚共荣这些理论,他们就会从内心中怀疑所谓的黄道乐土,从而质疑日本人虚伪的画皮,反思这个顺民当得值不值的问题。
周玉成则根据关里中原地区的经验,准备马上开展发动民众的工作,马迁安则反对,那次两人谁都没有说服谁,但本着尊重马迁安的想法,周玉成还是暂时没做动作,没有办法,谁让十支队是马迁安一手创建起来的呢?周玉成又不是死抱本本的左倾a+b份子,所以他采取了忍耐的态度。
马迁安知道日本人最终会卷入太平洋战争,那时日本人将无力分身再行建设东北,只会拼命压榨东北民众。但周玉成不知道,周玉成没有放弃构思发动群众的设想,在他的文化教育课上时不时宣扬出来这些内容。对周玉成的做法,马迁安采取了不干涉的态度,只要不是真的行动,没必要限制人家讲这些,就是早了点而已。
马迁安愣愣的注视了张小花一会儿,心中在判断张小花“口出狂言“的意思,看来这丫头掌握着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东西,而且在心理上已经与周玉成灌输的发动群众理论有趋同的倾向。
“那你说说,小花同志。”马迁安故意没有用亲昵的口吻对张小华说话,以免让旁边的人看戏,“你说一说,这里哪座山高,哪条河深?为什么我会不堪设想啊?”
“好吧!楞子哥同志,那我就说说,你要去珠河大青山,又想走近路,那么必然会闯入一个鄂伦春人的部落,这些鄂伦春人久居小兴安岭,打猎捕鱼为生,性情强悍难以驯服,全部落上至70岁老人,下至婆娘孩童无不精于骑射,现在他们也有枪,日本人都不愿意惹他们,给他们划了地盘自给自足,他们视那里为自己的家园,你这么一支陌生的武装进入他们的领地,没有几十条人命休想出来,这你考虑过吗?”
什么?路上还有这么一支拦路虎?马迁安被新情况搞呆了,问向导,“有这么一个部落吗?”
向导迟疑半天,终于还是点了一下头说:“听说过,我没有遇到过,前几年听赵尚志同志讲过一个故事,说他原先在抗日义勇军江北独立师当参谋长的时候,路过铁骊这个地方就被鄂伦春人的武装给击溃了,独立师一下子就垮了,赵尚志只带了十几个人回到了哈尔滨。”
嚯!还真有!那么小花说过江的问题与这些鄂伦春人有什么关系呢?怎么扯到鄂伦春人身上了。
“小花,你是什么意思?”马迁安放下了身段,不再用生硬的口吻说话了。
“我的意思就是,只要你带着我,让我与你一起参加战斗,我不仅可以解决我们安全通过鄂伦春人地盘少走弯路的问题,还可以解决过江的问题,因为这些鄂伦春人是我的朋友,并且他们还有两条打渔的大船。”
张小花嫣然一笑,得意的望着马迁安,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