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到立刻拉到大礼堂去,他老人家要搞个仪式给你们授勋。”
哎呀,猴急啥呀?马迁安等人反对不得,只得让他们摆弄。
大礼堂处在江边,系新建筑物,大礼堂取中西合璧之建筑风格,主体部分仿天坛祈年殿及形式,配以廊柱式的南楼、北楼。一色绿色琉璃瓦顶,大红廊柱,白色栏杆。大门为一大牌坊。整个建筑布局合谐,雄伟壮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美中不足,北楼有明显的飞机轰炸后的痕迹,乌黑一片。
被众人拥簇着进入礼堂,马迁安粗粗扫了一眼内部,心中再次腹诽一遍,这时节你装修什么呀?整的和颐和园似的,前线打仗都没钱,您这还搞“豪华装修”。
礼堂空荡荡的,哪里有要授勋的模样?李四清狐疑的左看右看,还不时拉扯着自己身上刚换的新军装,他认为,这身军装没抗联的军装好看,恁不合身。
“哎?”马迁安拉住一个胖胖的姓肖的处长,很不客气的问他,“搞啥子嘛?我们兄弟一路千辛万苦来了,连个接风酒都没有,拉到这里喝西北风?”
处长急忙挣脱马迁安的魔掌,也陪着小心解释:“马旅长,委屈兄弟几个了,委员长听说你们到了,那也得给他老人家点时间不是,比如洗个澡刷个牙换个衣服什么的,还有各路人马都要通知,一时半会儿的凑不齐,您可得耐心等待。”
马迁安更加不耐烦,“是他要见我们,不是我们要见他,没个礼貌呢!”
哎吆我的老天爷呀!肖处长吃惊的一捂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惊讶万分的姿态,像极了扭捏作态的女人,“我的马老弟,我知道你是那边的,那也应该尊重我们的领袖,领袖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你们的事再大也是小事,这您可得分清楚喽,不要惹得委员长不喜,您不高兴您就冲我发得了,我们这些下属难呐,混口饭吃,您可别再一发火把我们的饭碗砸了,您累了困了也得先把这戏演完了再说,完了我请兄弟几个涮火锅。”
妈的!人人都知道这是演戏,把我们当猴子耍么!马迁安几人互相大眼瞪小眼一番。
肖处长还算会做人,指挥着一众军装美女给这几位“前线英雄”上茶上烟抛媚眼,媚眼抛的李四清脸红脖子粗,被马迁安打趣了一句,“没见过女人啊?丢人样!”
军装美女撤走,小官僚集团忙乎半天布置主席台,看的马迁安郁闷不已。这都是闲的,那主席台干干净净的,你们上去乱掸一通干嘛呀?显你们认真工作?
马迁安几人坐等大人物出场,左等右等不来,困乏劲上来了,几个人坐在礼堂前排的椅子上东倒西歪睡着了。
好多天没敢睡实诚了,今天总算到了地方,马迁安失去了“警惕”,轻轻打起酣来,还留下口水,脑袋里乱七八糟做起梦来。
梦里自己骑马抡刀威风凛凛,指挥着大军追杀倭寇,哇呀呀,八十三斤青龙偃月刀抡起来了,噗!穿开裆裤,梳个小抓髻的倭寇四处乱跑,嘴里喊着爷爷饶命。
嗨嗨嗨!谁他妈那么讨厌,使一条毛茸茸的软鞭一个劲的朝我脸上招呼,活得不耐烦了?梦里马迁安一声大吼,滚开!老子砍死你!
嘁哩喀喳噗通一阵乱响,马迁安醒了,睁着迷糊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地上的一个老军人,秃脑袋鹰眼高鼻刀子嘴,正捂着肩膀生气的看着他。
“王八羔子的!老子不就是捅了你一下,你个兔崽子没轻没重的。”地上的老头破口大骂。
地上老头还没有爬起来,一身笔挺国军将军呢,脖领军章上镶着三颗金星。
马迁安还迷糊着呢,只感觉手疼,甩了甩手“和蔼”的问地上的老头,“喂老头,骂人可不对!都那么大岁数了,火气还恁大,您说您没事冲我发什么火啊,都像您这样摔一跟斗就赖别人推的,那人家还活不活了?讹人也不应该这样讹的,您谁啊?”
“我谁?”地上老头气乐了,从地上一跃而起,站稳后将脑袋逼向马迁安,唾沫横飞的喷了过来,“我是你大爷!”
哎,可不行骂人的!马迁安也站了起来,低头俯视老头,看清了老人的军衔,心中一怔,左右扫了扫见大家都给自己使眼色,遂搔了搔脑袋“大方的”一挥手,“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知不知道,这话可是骂人的。”
老头不依不饶扯住马迁安不让他溜走,又一句给力的话出来了,“我真是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