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而不是太少的问题,你知道今年河南大旱,当地的国民党官府征收日重,逼的河南人向有粮食的地方逃难,其中很大一部分逃到了我们的治安区和准治安区,给冈村君造成很大的粮食压力,所以……”
“所以冈村大将就想让这些河南难民到我们这里来充当劳工?”野副昌德喜出望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梅津阁下,我们需要青壮年男子,那么难民中的老弱妇孺?”
梅津美治郎抬起眼皮,神色奇怪的看了一眼野副昌德,嘴角浮现出一抹嘲笑。野副昌德见状醒悟,懊悔的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
这他妈明摆着的事儿,今天怎么糊涂了。这些难民可不是那些正常招募的劳工,正常招募的那些劳工可以带着一定数量的家属一起来满洲,难民可没这待遇。
果然梅津美治郎不漏神色的嘲讽了一句:“野副君,老弱我们是不要的,至于妇女,如果是年轻女人,我想她们还是可以顶半个劳动力的,可以酌情吸收一些。这些人统统都是一次性消耗品,我们根本不用顾忌他们的死活。”
“岗村大将可真是大手笔啊!”野副“由衷”的赞叹一句,接着问道“那么冈村君可以提供多少呢?什么时间到货?”
目睹野副昌德的急迫,梅津美治郎有些得意的笑了:“初步估计是20万,如果你现在就派人去北平接洽,我想冈村君会很快履行他的承诺,这也是我今天叫你来长春的目的。”
这真是太好了!野副高兴的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游走不停。这次来长春,本以为梅津美治郎要训斥他剿匪不力,没想到梅津美治郎是个好长官,不仅拨了大笔钱财,还帮他解决了困扰好长时间的劳动力问题,野副昌德甚至对梅津美治郎有了叩拜的念头。
钱?想到钱,野副昌德想起了刚才梅津美治郎谈到的不用花一分钱工钱的事情,指的是就是这部分劳工的工钱吧。那么,这里面可就有大文章做了。
正常情况下,从华北地区招募的劳工,如果他们不是从事保密的军事工程,而是在工厂矿山做工,是要付工钱给他们的,而修筑进山的道路,或者修建山中屯兵兵营这种工作,说他们是保密的军事工程可以,但说他们是普通的修路工程亦可。去年的长白山修路工程,野副昌德征发的是当地劳工,多少是付了一些工钱的,比照去年做法付工钱也无可厚非,这有利于降低反抗,有利于长治久安。
可从梅津美治郎刚才的口吻上来推断,梅津美治郎显然不打算付工钱,那么就是说他不担心这些劳工的不满和反抗,再推测一下,梅津美治郎有可能想要这些人累到死,死了就不会要工钱了,也不会舆论宣传了。
野副后脊梁感到一阵发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升起在心头。什么叫大手笔?这才叫大手笔!20万难民全累死,让他们拿不到一分钱。
能赖下多少钱呢?哦不对!应该是能省下多少钱呢?很快,野副昌德的思维就跳到赖账的喜悦上来,默算自己能节省下多少经费了。
工作半年的工钱是1千2百万,工作一年的工钱是2千4百万,……工作两年?算了不要再算了,这些劳工根本活不到两年。
野副昌德掐着手指头,拨弄几下,对着梅津美治郎“感激的”笑了,谄媚道:“司令官阁下!我会马上安排人去北平接洽,阁下可以放宽心,我绝不会出什么纰漏的。司令官阁下……”
“嗯?”
“听阁下的意思,这些河南来的劳工是不需要付工钱的,不知账目上要不要列算这个项目?”
梅津美治郎嘴角抽搐了一下,饶有兴致的看了野副昌德半天,直到把野副看得额头冒汗,才以惯常的不带感**彩的口吻问道:“野副君怎么想呢?”
野副有些吃不准了,期期艾艾回道:“司令官阁下帮了属下的大忙,属下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为帝国效劳,今年的各种账目绝对不会出现去年账目里的各种错误,我决定一是一,二是二,不乱花帝国的经费,也能洗刷去年加在我身上的贪污军费的污点,请阁下监督。”
梅津美治郎依旧撇嘴,转过头去想了半天才又转过头来认真的对野副昌德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没有人逼你这样做。我之所以不追究你去年的事情,今年还让你担任剿匪重任,除了你的军事才能之外,我还很欣赏你的做账本领,那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野副昌德的脸蛋腾的就红了,不过他也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梅津美治郎似乎很欣赏自己的做账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