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高空,将数百米范围内的地域照的一片通亮。
此刻的齐齐哈尔城内,鬼子的各处兵营早已经人声鼎沸乱成一锅粥。各种武装力量包括28师团直属、东京联队、宪兵、警察、都在竭尽全力集合队伍,准备应付城外抗联的袭击。
一些长官外出游乐不在驻地,手下军官四处派人搜寻主官,一些正常上下班的警察也早已回家,要招集这部分人极其困难。各处武装驻地或集结地执勤军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集合起了队伍。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作为齐齐哈尔驻军最高长官,28师团师团长石黑贞藏却没有在指挥部内,今天石黑贞藏照例赴宴,安逸的日子久了,石黑贞藏也习惯了灯红酒绿的生活,每天不是这个请就是那个请,再不就是自己心血来潮宴请部下或各社会名流,石黑贞藏已经成为了“酒精考验”的老战士了。
今天酒过三巡,石黑贞藏正眯着眼欣赏台上的歌舞伎,忽然被城外传来的隆隆炮声惊呆,待终于与自己的参谋部门接触上后,他才知道城外三个地方遭到了猛烈攻击,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敌军有多少人,但从远处不时爆出的火球数量判断,敌军拥有不少“重武器”,拥有重武器的敌人想必数量不会少。
醉醺醺的石黑贞藏赶回了自己的指挥部,不一刻就接到了雪片般的情报和无数的电话汇报,石黑贞藏被迅速而来的情报弄昏了头,手忙脚乱发布着混乱的命令,一会儿让东京联队2、3大队增援飞机场,一会儿又让2大队增援城外的1大队,矛盾的命令往往让参谋军官无所适从,更加剧了指挥系统的紊乱性。
“战车!战车大队出动!飞机场!”石黑贞藏强自抑制住上涌的酒意,挥着粗壮的短手臂又发了一条命令,“重炮大队向修造厂外围轰击。”
“宪兵大队统统集合出发救援城外兵营,师团部后勤人马都要拿起武器向城外增援。飞机起飞轰炸……呃!”
参谋长实在不忍看到酒醉的石黑贞藏乱下命令,这些命令一旦下达,在战后检讨的时候是要拿出来分析的,那时可就出洋相了,参谋长遂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阁下!飞机场不可能有飞机参战了,它正在被攻击。”
“哦是吗?”石黑抬起醉眼看参谋长,“那就让别的飞机场提供飞机支援。”
“别的飞机场不隶属我们,我们不仅要请求他们的指挥官要耗时,而且会让他们认为我们自己没有能力解决攻击,会给他们留下笑柄的。”参谋长耐心的劝道。
“八嘎……,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出去!出去给我打!”石黑恼羞成怒,一把将一个精美的瓷杯摔到地上。
与耿殿君预估的时间不同,鬼子的援军异常迟缓慢腾腾的,他原本估计机场战斗打响后40分钟内鬼子第一批援军就会到达,可结束机场战斗后又过了半小时,还不见城里开来的增援部队,显然他高估了鬼子的动员速度。
“还不来啊?”趴在大路一侧的一个战士很无聊的打了一个大哈欠,随后对着身边的战友轻声抱怨了一句。
雪地里的战友对着他呲了呲白牙,悄悄打趣了这个战士两句。
“注意隐蔽!不准说话!”身后的军官压低嗓音警告自己的战士。
敌人援军肯定是要来的,耿殿君不想让鬼子太好过,他率领着部队又悄悄埋伏到了通往机场的必经之路上,沿着公路两边展开,准备再一次偷袭鬼子。
黑夜给抗联提供了天然的保护,耿殿君估计过了,即使敌援军人数过多一口吞不下,他的这种突然密集火力奇袭也会给敌军造成重大杀伤,趁敌混乱之时脱身也容易。
攻击鬼子兵营与修造厂的两支部队也完成了任务,东京联队1大队被炮火急袭,后又被迫近的抗联用密集火力狂扫了一阵,兵营里尸横累累,乱作一团,鬼子就地组织防御根本不敢出来追打。
抗联对修造厂的攻击更顺利,修造厂里面防护力量非常薄弱,只有几十杆枪参与反击抗联,被杀的兴起的袁平带队冲入厂区,将重要目标破坏殆尽,战斗结束几十分钟了,还能看见弹药库殉爆的火光一闪一闪。
两支部队攻击得手撤出战斗后,指挥官将部队向后面带了一段距离,又像耿殿君一样开始安静的等待新的战机。
负责监视城里援兵的两个战士背着步话机,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进在通往齐齐哈尔方向的路上,不断的抬头注视前方。
“哎,看见没?一队汽车向我们这里开来了!”
“看见了,快跑!”另一个战士拽起问话的战士,飞快的跳到路边的野地里,在距离公路50米的地方趴下了身子,凝神观望越来越近的车队。
“嘿!还有豆战车嘿!我数数……一、二、三……”
旁边背负步话机的战士早打开了机器,对着话筒呼叫开来,“报告副司令,我们发现九五轻坦克10辆,卡车15辆正向你方前进,时速20公里,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