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过后,枪声渐渐稀落下来,几分钟后森林中再无任何武器发出的鸣响,只剩下春风透过树林的轻啸。
过了一会儿,一群兴高采烈的战士大呼小叫的从后面追上了马迁安。战士们身上污兮兮的,沾满了泥巴。小兴安岭现阶段白天的气温已经上升到零上,一些背风向阳的地段冰雪已经开化,战士们设伏激战免不了要趴在湿润的洼地,身上有泥和腐土毫不奇怪,只不过粘在白色伪装服上更加显眼。
看着战士们服装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滑稽模样,马迁安心里一动想到该给战士们换装迷彩伪装服了。不过不知道总部那个作坊式的印染工厂能不能搞出来,要是搞不出来还得找魏拯民帮忙,苏方那里毕竟有正规的印染企业,印点“花里胡哨”的布匹还是不费什么事。
一阵银铃般笑声传过来,这不是张小花的笑声,那么这就是夏真的笑声了,整个特种中队里现在就这么两个女人,不是她就是她。迄今为止,马迁安还没有发现这支部队里能有哪个男人发出女人般的声音。
这么高兴,恐怕是战绩不错!果然张小花欢天喜地的追上来对着马迁安报功,“楞……马司令,夏真打了15个,很牛吧?不愧是教官!”
马迁安理解张小花的心情,夏真以前没有战绩而被一些战士瞧不起,军队中永远是崇尚英雄,永远是战绩说话。作为夏真好朋友的张小花虽急在心头,嘴上却不能为之争辩,也不能用自己指挥员的身份压制战士们心中的想法。
身上缠满战利品的夏真在一群战士拥簇下摇摇晃晃的来到马迁安面前,挑衅般挑了马迁安一眼,马迁安只能报以一个苦笑,这女人恐怕是向自己示威,因为自己以前也批评过她的一些不规范的习惯。
不过作为领导嘴巴是足够大的,话语权终究掌握在手中,马迁安眼珠一转开口表扬夏真:“夏真同志,我为你感到自豪,望你再接再厉打出好成绩!你有什么感想对你的朋友和战友们说说?大家鼓掌!”
哗!掌声响起,掌声热烈而真挚,战士们从心里接受了夏真。
夏真眼圈有点红,这么多日子来,终于赢得这些响当当的汉子们的首肯与尊敬,这太不容易了,尤其是作为一个女人。
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夏真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忽然灵动起来,身手是那样的迅捷,眼神儿是那样的锐利,手指是如此稳健,还有就是他妈#的手中这支狙击步枪如此争气,决不跑偏弹无虚发,弹弹开瓢。当时她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左右了自己的情绪,那是愤怒与恨。
“我可以说一句话吗?”夏真睁着明亮的大眼亮晶晶的从大家脸上扫过。
“呃!当然!当然!”
夏真又变换了一种眼神儿,面带狡黠又将大家扫了一遍后,忽然曲起右臂向空中一伸跳起双脚纵身向上一窜,同时大喊一声,清脆的喊声如同黄莺鸣啼。
“漂亮!”
周围一大群汉子原本的表情立刻定格,正咧嘴的、正微笑的、正流露探询意思的,此刻全都错愕不已,脸皮僵硬肃立半晌后,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善意的笑声,大家哄堂大笑。这教官太有意思了,还记着那句话呢,这么多日子没喊恐怕是憋坏了。
“我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喊了,请大家监督。”
夏真半真半假的解释令大家欢乐,笑声回荡在林海。
“夏真同志,你不感觉到脸上有点痛吗?”,马迁安随大家笑过之后,示意卫生员过来然后很随意的问了夏真一句。
夏真脸上有树枝刮出来的红檩子,还有一道子弹划过的痕迹,上边还挂着泥巴和血珠。女人爱美要尽快处理一下。
“啊?”夏真大惊,手忙脚乱从背囊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瘪着嘴巴哭了起来。
哎呦!围观的人群迅速撤走,女人呐女人!不就是脸蛋上挂了点彩,哭嘛吆。刚才还像个母夜叉般的杀人,哎吆!
卫生员搓着手不断地劝解着:“夏姐夏姐,没事儿的,咱有三颗针草药捣成的膏药,一贴就好止血生肌不骗你。”
“能好吗?”夏真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能好能好,就是会有一点浅浅的疤痕,不碍事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真的?”
“真的!”
“早说啊!看把老娘吓得。”夏真破涕为笑。
缴获了110支长枪6挺轻机枪,战士们一点也没放过这些战利品,一些沾着脑浆的破钢盔也搜捡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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