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重而道远呐。
现在这些r本普通民众还不能理解他,不能理解他已经超越族群限制,为阶级解放奉献自己终身的高尚情怀,这没有关系!这可以慢慢来!
“犯了法就要伏法,不能因为他是r本人就可以逍遥法外,不能因为他是所谓的高级种族就可以漠视中国人的生命,况且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高级种族,说到勤劳勇敢,聪明才智,说到文明传承,中国人还是我们r本人的老师,请问你们有什么不服气的?有什么资格对自己的老师喊打喊杀的?”
福间一夫最后的话语没有起到什么效果,移民们厌恶福间一夫的身份,根本听不进去他所说的话,即使他是对的。周围爆发出一片嗡嗡的反驳声,不少r本人本能的反对福间一夫的说法,甚至有人喊出了天荒圣明,他们是遵照天荒的旨意来满洲开荒种地,提携愚昧落后的支呐人的,天荒的话能有错吗?天荒是神,神是不会错的!
福间一夫知道在短短的时间内,自己是不可能说服这些“愚昧的”忠君者,今天只能说到这里了,看看抓捕工作已经结束,福间一夫带着怜悯的表情离开了人群。
抗联押解着被捕者走远之后,移民们纷纷围拢到三好木信周围,七嘴八舌打探消息。普通移民最关心的还是自身的生命安全,顺带有一些被捕者家属担忧亲人的安危,不知道这些中国军队将要如何处理他们。
三好木信先是一个个解答,后来发觉众人问的问题重复性越来越强,终于忍不住不耐烦起来,跳上一截树墩子挥舞双手迫使众人安静下来。
“都听我说!我最后解释一遍,中国军的首领说了,明天就放我们走,每个人发三天的干粮,三天的时间我们可以走出这片山区,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我们就活命了。”
“三天的干粮就把我们赶走了?那我的财产怎么办?”外围人群中一个胖胖的小老头跳着脚大叫着,“这是明火执仗的强抢,我的土地我的大房子我的牲畜我的存款……”
“行啦大久保,你也别喊了,他们说了让我们带走私人财产,我们当年从r本带来什么物件就带走什么物件,他们不阻拦。”三好木信实在是不愿忍受大久保高亢尖利的声音,有能耐去对着抗联喊去,冲我喊算什么事?
“什么?这……那……啊?”大久保吃力的吐出几个字,呆若木鸡。
大家都知道胖老头大久保从r本国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两个补丁摞补丁的包裹,一柄二股挠钩,一个九齿钉耙,这就是他的全部财产。
其实不仅是大久保家是这样,这里绝大多数移民都是从r本整村整村移民过来的,来到中国时除了当地政府发的一点安家费之外,都是穷嗖嗖的,他们甚至将国内的农具都当做宝贝一样带了过来。
一股感同身受的情绪弥漫开来,移民们终于明白过来:中国军的首领对他们知道的门儿清,绝不会让自己占到半点便宜。
中午时分,被圈在临时居住地的移民们开了饭,午饭是用抗联提供的大米做的饭团子,就着东北大酱熬成的大酱汤,移民们呼噜呼噜开了饭。抗联在饮食上着实照顾了移民的生活习惯,在这上面并没有苛刻对待他们。
三好木信无心吃饭,坐在木墩上低着头悉心研究马迁安给他的那本法律大全,周围依然有一群人忐忑不安的问这问那,尤其是那些被捕者的家属问得最勤,三好木信偶尔回答一两个问题,引得这些法盲同胞们或哭或笑。
“这么说,秋草俊肯定会被判死刑了?”秋草俊的父亲秋草智眨巴着老实巴交的眼神,得到答案后极其失望的说道,“为什么不按我们r本人的法律来判刑?”
“按什么法律都是死刑,就看执行者按不按法律办事了,你儿子杀死两人只能是这样了,诺你看故意杀人罪这条。”待给秋草智讲解完这一条后,三好木信叹口气说道:“早叫你教育你儿子,你不听。”
此时的三好木信恨不能狠狠的教训一顿秋草智,在r本的时候他就经常给秋草智说,要他管教管教自己的儿子,不管教的话非出大事情不可,你看果然要抵命了吧!
马上就要失去儿子的痛苦填满了秋草智的心胸,正悲伤间听闻三好木信翻出老帐,不禁气得反唇相讥,“你是他老师,你为什么不替我好好管教?你在我儿子小的时候就看不上他,不管他,现在他出了事,你也有责任!再敢讥讽我,我就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