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兵也是老兵油子,从福间的动作习惯中感觉出来一点什么,一个兵试探着问道:“太君?”
福间依旧很有礼貌的答道:“嗨!五族共和不分什么太君不太君的,鄙人福间雄兵卫,有幸与两位打交道,鄙人感到很高兴。”
一个兵惊讶之余不由自主叫道:“唉呀妈呀!”兄弟俩哪见过对他们如此客气的曰本人,一时之间感慨不已,受到曰本人的尊敬这是头一遭,曰本人要都是这样客气就好了,越看这个曰本人越顺眼,俩兵收起了惯常的居高临下的态度,对着福间感激般嘿嘿傻笑。
接过文件俩兵粗略一扫,不敢怠慢拿了文件跑向桥头的炮楼,一会儿功夫跑回来将文件规规矩矩交还给福间一夫,和气的笑着道:“我们头儿说了没问题,太君您慢走,欢迎太君常来串门啊。”
福间笑眯眯还礼后回到车中,杨洪瞪大两只眼睛像看一只怪物一样看福间一夫,“对那俩瘪独子咋那么客气?”
福间愣了愣,反问道:“为什么要不客气呢?事情能顺利解决难道不好吗?你让我下去不就是这个意思?”
杨洪的回答让福间意外。
“不是那意思,我看那俩小子畜倔横丧的样子就来气,你不是曰本人吗,我的意思让你揍他们,反正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那我下去揍他们一顿给你出出气?”福间安抚着杨洪,试探着问他。
杨洪哭笑不得,“算啦,听他们说你的脾气好得不得了,我还不相信,今天算是见识了。”
在山中的时候,杨洪与福间分属不同的部队,彼此见面的机会几乎没有,他们相互之间并不是很了解。
“能用怀柔的手段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非要弄得鸡飞狗跳拳脚相加呢?”福间见杨洪心意转了弯,这才放开胆子絮絮叨叨给杨洪上课,听的杨洪捂上了耳朵才罢休。这个好脾气的并且罗嗦的曰本仔,服你了还不行吗?
车队在另一个桥头的检查站耽搁了一小会,由于已经检查过一遍,那边的守卫不疑有他,很快挥手放行。
临行前一个小军官很热情的介绍道:“天这么晚了,兄弟们怕是要在哈尔滨住一晚上了,我大姨在太平那嘎达开了一个大车店,兄弟们要是住在那,我告诉我大姨给你们打八折。”
杨洪板着脸道:“军情紧急,连夜赶路,不知道八路在热河省闹得欢吗?那边兄弟都快顶不住了,耽误不得,好意心领了,要是我们有命再回来一定去你大姨开的大车店住一晚。”
“七折七折!”
“真的不行!”
车队离去了,小军官才对准尾车呸了一口,“呸!什么他妈的军情紧急,来到大城市还不是想逛窑子,看不上大车店。”
“队长你咋知道?”一个部下上前凑趣。
“我咋知道?你没看见车队里有轿车?不定哪个外地大人物在里面呢,到了哈尔滨还不吃喝玩乐一番?”
打死他也不相信国兵里面还有这么敬业的,还连夜赶路?骗大头鬼!
过桥竟然如此顺利,马迁安都没有想到,他原本准备用半个小时过桥的,还准备实在不行就动用王之右,没想到波澜不惊。
天已经黑了,借着路边路灯的映照,马迁安侧脸看了看忽明忽暗的王之右的脸庞。
王之右很乖巧的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要我跑我就跑,你让我去报告给曰本人我就去报告,你不让我动就老实待在车里。”
“你知道我们要干嘛去吗?”
“猜到一点,肯定是一个大行动,我见你和陈翰章嘀嘀咕咕就知道,没想到他也来了。”
吆!你还认识陈翰章?马迁安问。
“说来惭愧,我的部队也同他打过交道,打了不少战斗呢,我也有他的照片。”
“哦?”王之右这么一说,把马迁安的好奇心勾了起来,“有没有我的照片?”
“没,没有正面照。”王之右有些尴尬的回道,“只有一张你在重庆授勋时的侧脸,报纸上登过的。”
“那我是哪里人你们也不知道喽?”
王之右摇摇头。对这个猛然间就窜起来的抗联悍将,不仅曰本人不知道他的出身和经历,其实就连大多数抗联战士也不知道,只知道马迁安这个人两年前才出现在抗联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