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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击阵地上,一辆停靠在一棵大树旁边的汽车附近,一个跪姿正在举着望远镜观察的战士大声而兴奋的叫着:“组长,爆了三颗炸翻了四辆小鬼子的卡车,这路边炸弹还真不是盖的!”
旁边同样兴奋的被称为组长的袁长基接口道:“那是!马司令说的,这是高科技,一颗炸弹老贵了,一颗就值5个戏匣子那么贵,不炸他几辆汽车都亏本。”
戏匣子(收音机)这个东西还是很贵的,非富裕人家根本买不起,这一颗炸弹就值五个戏匣子,战士们自然不肯lang费,好钢用在刀刃上,几个人决定非大物件不炸,非鬼子集中的地方不炸,在他们眼中一个鬼子的性命值不上一颗炸弹。
被战士们称为路边炸弹的家伙是遥控起爆炸弹,一个接收机配以五公斤重炸药包,炸药包也是特制的反步兵地雷式,里面填充了不少锐利的铁片碎渣,配以巨大的冲击波,爆炸半径可达20米,端的是威力无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遥控炸弹好就好在它异常准确,敌人毫无防备之时近距离忽然起爆,杀伤效果堪比命中率不高的重炮打上十几枚炮弹。
“都飞起来了嘿!”另一个战士指着闪光中飞在半空中的鬼子尸体大叫。
“轻点声轻点声!”袁长基急忙拽住站起身来的那个战士的胳膊,将他重新按倒在地上,“别让鬼子发现了你,咱还有三枚呢!”
六枚炸弹分为两组,分别放置,相距百米左右,目的是为了争取阻击时间而进行的阶梯性、间断性阻击战术。
对呀!战士一摸后脑勺,刚才明明在路边放置了六枚炸弹,这才炸了三枚。他有些不明白好奇的问,“这高科技不灵了吧?你不是说一按按钮就炸吗?咋还有没炸的?”
“这原理嘛我也不太明白,今天下午我才拿到的这玩意,马司令匆匆讲了几句,说什么频率的问题,等我回去再问,反正马司令说了,按左边的扭就炸红色包装的炸弹,按右边的钮就炸绿色包装的炸弹,等会儿你按右边的钮试试?”
刚听完组长的话,小战士迫不及待接过发射机,叭的在上面亲了一口,带着痴迷高兴地说道:“高科技,我爱死你了!”
三枚威力巨大的路边炸弹给这个鬼子警备中队造成了巨大的无可挽回的损失,四辆卡车报废熊熊燃烧,卡车中的人员也都被炸上了天,冲击波和碎片扫过了后面一辆车,也差点让第五辆车翻到沟里,后面几辆车的车窗玻璃全被震碎,车上的人都受到了剧烈震动,不少人受伤。
短短的几秒钟,阵亡了八十余人,伤了二十几个,中队一半的战斗力就此消失。
中队长直接阵亡,接任指挥官的第三小队小队长福田恐惧的瞭望眼前的黑暗,前面黑皴皴的路上还不知有什么危险在等待他。
福田悄悄的擦了一把耳朵里渗出的鲜血,明显踌躇起来。
眼睛已经可以看到战俘营那边火光冲天,在火光照耀下影影绰绰可以看见大群的人群正在快跑撤离,那些人无疑是战俘,他们成功越狱了。
看守应该都完蛋了,包括那个和自己还谈得来的岗部也应该完蛋了,可惜了这个帝国东京大学的高材生了。那么自己现在去还有意义吗?应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同袍们已经没了。但若不去?军法无情,看到战俘逃亡不追捕也是死路一条。
拖了几分钟,理智终于战胜恐惧,福田拖出指挥刀嚎叫起来:“三小队四小队下车步行,从公路两边走。”
福田抛弃了汽车,领着他变成步兵的队伍小心翼翼的从路两边向前开进。
“亏了吧?人家车不走了。”伏击组的一个战士调皮的对袁长基说道。
“是有点亏,”袁长基点头承认,同时聚精会神注视着鬼子的队伍向前缓慢移动。
他妈的这得猴年马月才走到绿炸弹附近啊?经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小心翼翼的鬼子终于走到了三枚绿色炸弹的爆炸范围内,在暗夜中他们无法发现像一块石头一样大模大样摆放在沟沿儿边上的东西,它们就像随处可见的土坷垃和塔头,不引人注目。
“炸吧?”战士望一眼发射机上的鞭状天线,将手放在了右边按钮上。
进入范围的鬼子已经有四十多人了,袁长基咬着牙忍痛下了命令,亏了亏了亏了,价值十五个戏匣子的东西就换这么点鬼子,这买卖做的,让人笑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