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得不到大量的人员补充,则根本就不可能奢谈什么最后的胜利,只有减少没有增加的的军队,即使打光最后一人,也只能成为一支“悲壮”的军队,而不能成为一支能够完成战略目标的胜利之师。
抗联!我绝不会让你成为让人唏嘘,让人感怀不已的军队,我要让你成为一支虎狼之师,成为战胜敌军的一支决定性的力量,我要让后人为你们骄傲,为你们自豪。
我发誓!我会用我所有的热血和智慧来强大你,是的!我发誓!
兵!兵!兵!我要兵!现在的后备兵源只有刚刚送走的虚弱的劳工,还有原兴安东省跟随抗联转移的数万男女老少,能成为兵源的青壮年男子只有一万多人,两下相加也只不过两万多人,这些人还不可能马上成为精锐士兵,总要将养身体进行正规化训练之后才行,最快也要数月之后才能慢慢补充进来,远水解不了近渴,人数也少了点,离马迁安的想象还差很远。
夜深了,马迁安还在思索。信步走到走到一处宿营地,见两个值夜看守火堆的战士正头对头聊着家常,一阵阵低语传入马迁安的耳中。
“俺看到俺老乡嘞,瘦的不成样子,我给了他两个馍馍,唉!能走到**子那就好了,就怕路上倒了。”
“你还行呢还能看见活的老乡,俺村里的那些,半年前就差不多死绝了,俺要不是抗联救了俺,现在也完了。”
是河南话,抗联部队里有大量的河南劳工出身的战士,听两人的话语,这俩被解救的时间较早,已成为抗联战士。
河南?马迁安不由得身体一颤,两个词汇迅速跳入了脑海中:水旱黄汤、三百万。
随着词汇的跳入,马迁安眼前浮现出一幅惨景。
在灾害与横征暴敛双从挤压下,河南大地上出现了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的情景,无数河南人携带着可怜的家当,踏上了西去求生之路,陇海路上沿着铁路线,尽是由灾民组成的,单一的、一家一户所组成的成群结队一眼望不到头的行列,灾民的队伍在寒冷的气候中行走。不论到哪里,只要他们由于饥寒或筋疲力尽而倒下,他们就再也起不来了。独轮车装着他们的全部家当,当爹的推着,当娘的拉着,孩子们跟着。缠足的老年妇女蹒跚而行。在路轨两旁艰难行走在行列中,没有人停顿下来。如果有孩子伏在他的父亲或母亲的尸体上痛哭,他们会不声不响地从他身旁走过。没有人敢收留这啼哭的孩子。
逃荒者所带的不多的粮食很快就会被吃光。接着就吃树皮、杂草和干柴,许多人在用刀子、镰刀和菜刀剥树皮。卖儿卖女、易子而食,死亡随处可见,人们早已漠然。
没有人管他们,没有任何一级政府赈灾,没有一粒粮食发到灾民手中。只有吃饱了尸体的野狗,睁着猩红的眼睛望着下一顿美餐。
死了三百万!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稍稍阻止他们的悲惨遭遇。马迁安想道,抗联缺人,灾民却由于饥饿而失去生命。
招兵,上陇海路去招,这无疑是两全其美的事,办妥了,不仅抗联解决了兵源问题,河南灾民也可以少死不少人。
可是粮食、通道、理由、史大岭、史迪威、马占山、延安中央,这些条件如何才能结合起来呢?
有利的条件很多,不利的条件也有,马迁安整整盘算了一整夜。
很快,杨靖宇收到了马迁安发来的绝密电报。
“书记同志,对我们目前面临的情况,我有几点想法和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