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隆隆爆炸声中,一场短兵相接的肉搏战拉开序幕。
一枚手雷在马迁安前方5米处爆炸,炸起的雪面与弹片扑面而来,一小块弹片划过马迁安的脸颊,鲜血刷的一下涌出,覆盖了下巴。
“我草!”马迁安没料到自己第一次负伤竟然是破了相,虽然男人不太在意容貌的问题,可问题是吃饭他不疼吗?
满面鲜血的马迁安凶神恶煞一般杀入敌阵,第一个动作就扫飞了两柄刺向自己的三八枪,第二个动作反手抡起波波德,披头盖顶砸碎了一顶鬼子钢盔,连带着钢盔下面的脑袋,第三个动作将只剩下枪管的波波德捅进了另一个鬼子的咽喉。
三个动作实在太快,一眨眼时间一气呵成,旁人只看到飞上半空的长枪、破碎的枪支零件、钢盔碎片与飚飞的脑浆、血水和两具软软倒下的躯体。
两军猛烈撞击在一起,厮杀声顿时响彻小山谷。
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营战士对肉搏如鱼得水,他们将手中的武器运用的出神入化,劈、砍、推、挡、锁喉、踢裆、背摔、扭缠,无所不用其极,很快杀伤一大批鬼子。
鬼子经此沉重打击,但依然保持着“高昂的”战斗热情,宁可同归于尽,绝不后退、也不溃散,这也是一支顽强的精锐之师。
马迁安记不清自己已经杀伤多少鬼子了,他只知道自己仍然在战斗。他怒吼,他劈刺,他射击,他扼颈,他闪电般的身影回旋在敌阵中,他雷鸣般的吼叫震慑着敌胆,周围的敌军为之气夺。
“杀!”一个干脆利落的突刺,一个鬼子哀鸣着倒下。
“杀!”一个漂亮的近身贴靠,匕首的锋刃划过鬼子的脖颈。
“杀!”一个迅捷无比的空手夺白刃,劈手夺下鬼子的长枪,顺手将鬼子扎倒在雪地上。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动作跟不上光速般的思维了,明明紧盯一个鬼子的胸膛,手中的刺刀却莫名其妙的刺偏,他的力气不断流失,动作一点点走形。
我这是怎么啦?马迁安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鲜血已布满了他的全身,只是迟钝的问着自己,奇怪自己为何变得迟缓。
“司令负伤了!”一声大叫如同惊醒了梦中人,马迁安忽然感到最后一丝力气从自己的身体飘出,他慢慢的坐倒,他在已变的模糊的视野中,看到几条人影向他飞速扑来。
马迁安昏迷了。昏迷中他感到自己像一条波涛汹涌大海中的一条小船,一会儿抛上lang尖,一会儿跌落谷底。
昏迷中他感觉到冷彻骨髓的寒冷,感受到呼呼的风声,感受到急迫的呼喊。
他不知道的是,在一小时的肉搏中,他已经超度了四十多个鬼子,四十多条鬼子的魂魄已漂洋过海回归了东瀛;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倒下的瞬间,剩下的二十多鬼子同一时间崩溃了,哀嚎着四处逃窜;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战士们拖着伤残的身体,将他放在简易的滑雪板做成的雪橇上,拖曳着他向北奋力前进,他甚至不知道,幸存的战士们因条件所限,为了能将他带走,忍痛放弃了其余重伤者。
昏迷中,他只感觉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
“我是赵尚志呀!安子!你不能死!你欠我一条命还没还,现在又欠了我一条,我不准你死!”
隐约中,马迁安好像感觉这个声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