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朵熬了些浆糊,孟大把买来的新窗户纸按照尺寸裁好。 他站在高处,孟朵把窗户纸的四边抹上浆糊递给他。
“大哥,左边高一点。”三春在院子里瞧着,不时照看一眼。
四丫把昨天晚上剪好的窗花拿了出来,在里面挑自个喜欢的图样。
“这个雪花样贴在西边,这个牛马成群贴在东边。大哥,你剪得这个贴在哪里?”四丫举起那个四不像皱巴巴的窗花问道。
孟大瞥见孟朵憋着笑意,登时一脸的窘相,暗骂自个手欠,怎么就脑袋抽筋剪什么窗花?指不定弟妹心里怎么笑话自个,他觉得自个高大的形象一下子就全毁了。
“大伯的手种田打猎,养家赚钱,哪里能做这些妇道人家事情?”孟朵笑着对四丫说道,“赶紧把大伯剪得那个收起来,免得让旁人瞧见笑话我。别说家里有女人,就是没有也没有让男人做这样事情的道理。小姑往后再不许提这件事,听见了吗?”
四丫闻言点点头,孟大瞧了孟朵一眼心中一暖。窗户上面糊了雪白的纸,屋子里显得亮堂多了。上面贴着各式各样的窗花,又多了几分喜庆。
孟大把买来的门神和对联拿出来,白底黑字,孟朵认不出几个更是读不出来。
“求财顺景方方利,出入平安事事成。”孟大本身不认识字,不过买对联好歹要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他特意让卖家读了一遍,“横批,五福临门!”
家里有丧事不能贴红,第一年用白纸,第二年用绿色,到了第三年改用绿纸,之后才恢复正常。
“大哥,你再读一遍。”三春央求着。
孟大又慢慢的读了一遍,三春便站在门口一遍一遍重复起来,还用小木棍在地上划拉着写。
“二嫂,我会认这十九个字了!”三春兴奋的喊起来,比吃了好东西还要高兴几分。
孟大见了心里微酸,打定主意要送三春去念书。孟大的祖父是落魄的童生,到了他父亲这辈也能认识几个大字。
可百无一用是书生,他父亲肩部能提手不能拎,日子越过越艰难,索性就不教孟大识字。
不过他父亲到底不是目不识丁的主,为人处事比寻常百姓要豁达些。孟大潜移默化被影响,心里自有些分寸。
眼下他身强力壮能养活一家大小,难得三春喜欢念书又聪慧,他想供三春念书。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三春又跑到门口念那副对联。正着念,反着念,又跳着念,然后蹲在地上用草棍划拉。
孟朵把新鲜的猪肉割下来一大块,洗干净放在大锅里煳起来。她从缸里捞出一大棵酸菜,上面带着冰碴,她的小手冻得通红。
孟大见了把菜板子搬到大锅跟前,又在灶下架了两根木头柴火。
孟朵搓了搓冻得发痒的手,动手把酸菜梆子一片片扒下来,剩下中间嫩嫩的芯放在一旁。
“二嫂,我要吃酸菜芯儿。”四丫从屋子里跑出来。
孟朵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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