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在视野的范围里,一个穿着文士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动作舒缓,奇怪地又很快,草丛像流水一般分开,不肯干扰他前行。
他留着三绺长须,面容清瘦,一双眼睛特别透亮,仿佛照得清楚人心。
待此人视线转来。梁九赶紧低下了头。
能让郑肥、李瘦、燕子都起身相迎的人,不是第一人魔就是第二人魔了。
郑肥他们就已经这么强大、这么可怕了,现在来的这人,又该有多恐怖?
但是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他心里莫名地想。
“算命的!”郑肥大声嚷嚷:“快给我算一算,我的玩具跑哪里去了?”
“莫急,莫急。”被叫做‘算命的’的男人似乎脾气很好,声音也很平和,边走边问:“平衡之血怎么样了?”
“弄到了!”郑肥咧嘴笑了。
“两颗!”李瘦跟着笑。
长须男人于是也笑了:“服用了吗?”
“吃了!”郑肥说。
“不好吃。”李瘦说。
“感觉怎么样?”长须男人停下脚步,看着郑肥:“你的恶报还好用吗?”
梁九注意到,当这个男人只问郑肥的时候,李瘦便罕见地保持了沉默。
郑肥嬉笑:“叫姓姚的都吃了亏!”
“你的同归呢?”长须男人又问李瘦。
李瘦这才回答道:“好像有些变化,但太详细的说不上来。我自己也懵。”
“没关系。”长须男人闻声笑了,声音里带着鼓励:“近古时代留下来的好东西,它本来就需要时间磨合。当平衡之血真正平衡你们两人,你们就厉害啦!”
“能有老头子厉害吗?”郑肥兴奋地问。
“还差多少?”李瘦追问。
长须男人笑不出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得先知道老头子现在到什么地步了啊。”
“算他!”郑肥说。
“占他一卦。”李瘦也撺掇。
长须男子捏了捏自己的长须,脸上又带着温和的笑,就那么看着郑肥:“是你请我算吗?”
“老四。”郑肥转头看着李瘦:“我失血过多,现在有点晕。”
“那三哥你先休息,身体要紧的。”李瘦关心说。
郑肥认真地对他说:“你别忘了提醒算命的,让他算算我们的玩具去哪里了。”
好像他已经看不到长须男子的存在。
“好,我不会忘。”李瘦配合默契。
郑肥于是真的躺下,把眼睛一闭,呼呼大睡起来。
长须男子也不计较,只看了方鹤翎一眼:“身体还撑得住吗?”
“可以。”方鹤翎简短地说。
长须男子这才看回李瘦:“你们说……什么玩具?”
“一个年轻人,这么高,这么宽……”李老四比了几个动作,包扎好的手不很方便,说也说得模模糊糊,他倒乐在其中:“在我们手里,抢走了一个封池两脉的弟子。我们追不上。”
长须男子漫不经心地听了一会,听到后面,才摸了摸长须,有了兴趣。
他转头看向燕子:“揭面也追不上吗?”
“不知道。”燕子说道:“我没有追。”
长须男子点点头,倒也不追问原因。
“那好。”他轻轻挽起袖子:“我来占一卦。”
“别!”燕子阻止道:“别在这里。”
“为什么呢?”却是李瘦问。
燕子狠狠瞪他一眼:“没有血祭,你让卦师怎么算?”
他是名字就叫卦师吗?还是身份是……不过,血祭又是什么?
梁九正想着,忽然迎上了那长须男子的目光。
那个名为卦师的长须男子,很是平常的看着梁九。
像是看了一眼路边擦肩而过的行人一样,随意,寻常。
“这不是一个吗?”他说。
梁九只觉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