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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傅兰亭这番言语,陈朴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他只道:“我曾与姚甫论古,他说龙门书院历史上,有几个人特别可惜。其中就有傅兰亭的名字。这下好了,他不必可惜了。”
历来血河宗宗主,到最后一步,都要身合血河,以此获得血河宗所谓代代传承的伟大力量,掌控血河宗所有道术的源头。
但他们两个人都视如不见。
当初傅兰亭和第四代血河真君的斗智斗勇,也算是精彩的历史篇章。只可惜傅兰亭从头到尾都没有找准真正的对手,不知道孟天海一直就在血河里等他。不然以他的才情天纵、心计狠毒,定也能成就一番他自己的恶名。
高穹亦有七星亮。
阮泅这一道星河划得随意,却大有文章!其中绝不仅仅是星力浩瀚而已,而是真正勾连了命运之河。所有外来的力量,都会牵动影响星河中的一切,便如命运河流的涟漪。
他把折扇插在腰间,伸手去摘花:“你们虽然对孟天海、对我们,有很大的恶意,不能够理解我们的伟大。但我必须要感谢你们1
“精彩吗?”孟天海轻轻一笑:“谬赞了,其实也有很多危险的时候。”
孟天海暴露真名,是因为霍士及演了一场以死脱身的大戏,引起陈朴等人的怀疑。
星河之中傅兰亭亦回身,对着陈朴一笑:“这位书生朋友,感谢你对我的认可!我的确有些创造力,自问是个天才!
“世间流传的我的道术,都是平庸的作品,不能体现我真正的创造。你可知我的瑰宝是什么?”
弃龙门而投血河,一度引起轩然大波。
大礼祭火静静焚烧,他们对在一起的手掌,血肉已焚尽,几乎只剩白骨。现在连骨头也在消融。
“比如说姒元当初东巡祸水,就差点发现了我的问题。”却是正在与司玉安对决的霍士及开口:“那时候夏国在祸水拥有极大的话语权,真要开始调查,我很难藏得祝所幸当时他的主要目标在于奠定霸业。我提出祸水计划,为他和姜述的决战留一张底牌,他才没有深究。现在想来,若当初赢的是姒元,我恐怕要提前暴露三十年1
他将刀一横,刀芒两开,同时落在姜望和重玄遵的身上。
血河宗并不需要夺人根骨的秘法,因为孟天海是直接用血河吞食掉所有人,本就能占据天赋。
两者之间还未来得及接触,这七颗星辰就被恐怖的气息压得偏移——它原地打了个转,像一只悬在司南上的斗柄。
现世以降第一杀伐术,斗战七式之……
他们两个明明在对耗道则,以对真君来说最残酷、最凶险的方式角逐胜负,然而言语之间却异常轻松,仿佛老友在闲聊。
“感谢你们帮我下定了决心,让我正式往前迈出这一步。
霍士及选择假死脱身,是因为被齐国拿住了把柄,任意驱使,眼看着自身隐秘已经不能够保祝
“我对书院是有感情的。我想着什么时候把血河真君吞了,就能够获得真自由,我也确实想办法杀死了他——没想到啊没想到,遇到了吃人的祖宗1
但也并不影响,霍士及拿这门秘法、拿傅兰亭的名字来顶罪,以之解释历史上所有的遗留问题——倘若孟天海的真名未被寻到,他本可以自圆其说。
血河宗第五代宗主傅兰亭,最早并非血河宗弟子。他是血河宗历史上“让贤”的代表事例之一。
他在星河之中潇洒漫步,语气轻松:“诚如霍士及所言,血河宗里夺人根骨的秘法是我所创……我是真创造了这门秘法!
在大夏的雄图霸业和血河宗的异常之间,夏襄帝选择了暂且搁置后者。
染血的花枝之上,重玄遵睁开了眼睛!
他仿佛将积蓄下来的所有力气,都用在了这一次睁眼上。
孟天海饶有兴致:“为什么是无罪天人?”
第八式,万古成昨!
这一眼落下来,原地升起七颗璀璨星辰,横拦在傅兰亭的大手前!
而斗昭,握住了天骁!
这一刻,星光与金光齐耀,杀意与战意同燃。
“被孟天海吞掉,我甘之如饴。本质上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们不在乎世俗的一切,只在乎自己是否强大1
傅兰亭大手一张,仿佛掌握世界,那枝命运蔷薇在视野中变得无比渺校
他的脸上带笑:“傅兰亭不是什么好人,孟天海也不是。但好人难道是什么值得追求的东西吗?”
他更不可能想到,他会在即将到来的倾国大战里一败涂地,身死国灭,霸业成空。这一搁置,便再无期。
“也要感谢你们为我加餐!
“这三个人的资质都是古今罕有,如今三者合一,踏遍时光也难寻!
他的眉头是神秀明朗之青山,他的墨瞳是生死棋局之落子。
索性往前踏步,直接道身涉足星河中。
陈朴注意到这一幕,不由得叹了一声:“龙门书院的化龙文气最重才情,傅兰亭即便被你吞食这么多年,他的文气仍然能见灵秀,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孟天海,你毁了多少天骄,其中未必没有可以成就超脱的人1
“傅兰亭……”陈朴轻‘啧’了一声,看着面前的孟天海:“这五万四千年来,你披着不同的人皮,贡献了多少精彩大戏!在无人知晓的长夜,是否也在孤芳自赏呢?”
“我是人,人族的人。”他斩钉截铁地道:“我时时刻刻都在跟祂们对抗,我只会吞了祂们!我孟天海为求大道,或亏个人私德,但不亏人族大节!这五万四千来,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前台,我都是实打实地在治理祸水。我所做的一切,难道史笔未曾记?难道你们看不见?” <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