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形势已至如此,依你之见,我军接下来当做如何打算?”张郃拉长着苦瓜脸,闷闷不乐的问道,神色之间尽是失望的情绪。
郭淮的表情显然也很震惊,但他却比张郃要冷静许多,沉思片刻,分析道:“依淮之见,张将军也不必太过焦虑。潼关之失只是一个意外,偷袭的贼军必然不多,只要夏侯将军及时赶到,再与关东的援军内外夹击,料想很快就可以夺还潼关。”
“很快?很快又是多久,十天,二十天,还是一个月?”张郃不满的质问道。
“这个嘛,这个也确实不好说。”郭淮也有些犯难,毕竟潼关乃天下雄关,敌人既是有备而来,必然做好了死守到底的打算,而攻陷这样一座抱有必死之心的雄关,人数上的压倒姓优势,必不见得短期内能转化成胜势,郭淮当然不敢轻易下结论。
张郃哼了一声,冷冷道:“粮道被彻底绝断,陈仓存粮最多只够二十几天,目下士卒们也已开始不断逃亡,我倒要问一句,如果二十天之内,夏侯将军没能夺还潼关,关东的援军没能及时赶到,那我和这三万弟兄又当如何?”
张郃的质问算是把郭淮问住了,这玩意儿谁能打保票啊,当初他们关中军团这一帮人,自信满满的以为可以将刘备据于陈仓以西,却怎会料到人家会玩这么一个险招,东调西调的把长安城的兵给调了个空,最后竟然奇迹般的把潼关给拿下了。
既然潼关都能拿下,郭淮实在是不敢保证,接着下的汉军还能玩出怎样奇葩的打法来。
“那将军以为当如何?”郭淮只好把包袱丢还给了张郃。
张郃沉眉思索了许久,显然他的内心中也是在受煎熬,但现前窘迫的现状,却又逼迫得他不得不做出决断。
良久之后,他默默道:“潼关若然攻不下,那关东的援军就只有走武关与蒲坂渡方才能入关。武关道路难走,洛阳的援军一时片刻又赶不到,只有走蒲坂渡方才是捷径。为今之计,我以为当迅速撤兵陈仓,与夏侯将军会合共守蒲坂津,为魏公保住一条可以入关的通道方为上计。”
张郃此言令郭淮吃了一惊,他急道:“若是弃守陈仓,便等于放陇西和汉中十几万贼军轻易入关,以我关中军团现有兵力,如何能应对,到时整个关中腹地岂非拱手让于了刘备。”
张郃沉声道:“正因为贼军势大,所以我们才要集中兵力守住蒲坂津,关中之地让给刘备就是了,只要魏公的大军能顺利入关。刘备无险可守,只能在关中平原上与我军决战,到时一战而扭转战局便是了。”
张郃的想法,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这一撤军,便是承担失却关中的重责,包括郭淮在内的诸将,自然是不敢担自责任的。
“张将军,此事关系重大,就算要撤,是不是也要先与夏侯将军陈明一下利害再做决断不迟。”郭淮试图扭转张郃的意思。
张郃脸色一沉,“北原惨败,东行之路已被绝断,信使若是无法顺利通过敌境,那我等岂非要坐死于此地。为今之计,当以大局为重,岂能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话说到这份上,郭淮再不言语了,只是摇头暗叹。
张郃深吸了一口气,高声道:“夏侯将军不在,我即是此地最高的统帅,我已决定保存实力,明早清晨即全军东撤。”
…………次曰天尚未亮时,北原就得到了黄忠所部发回来的情报,言陈仓方向发现了大批的曹军,正沿着渭水而行,向北原方向疾奔而来。
得到这情报的王平,第一时间就把尚在睡梦中的方绍叫醒,急道:“方副军,陈仓方面有大股敌军正向东来,多半是张郃派兵来夺北原了,是不是速派兵去增援黄老将军。”
方绍揉了揉眼睛,让脑子清醒了几分,然后再打着吹欠将黄忠的情报细看了一遍,看罢之后,他的嘴角不禁露出几分得意的笑。
“速去传信给黄老将军,让他带着那五千疑兵撤回来吧,咱们就在这北原城等着张郃这个过街老鼠经过吧。”
“方副军,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王平显得有点不解。
方绍将那情报随手丢于案上,淡淡道:“张郃手中只有三万多兵,守陈仓都吃力,哪里还分得出兵来夺还北原呢。我料他这一次不是来跟咱们干仗的,他这是打算逃跑了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