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还在汤里看到了肉的影子,“弹球那小子刚去林子里捡柴火,恰巧掏了兔子窝,弄出来五六只,都是一些没长牙的崽子,最后只能放了母的,把这只公的带了回来,给那群兔子也留条生路!”
我没啥心思听他说话,魂全都飞那锅里去了,中午简单的吃了一些,肚子还没感觉呢,锅里就空了,还要装作一副饱样给别人看,以免贵哥难堪。
张佳仪一路上都没有再跟我说话,像个傀儡一样呆在贵哥身边,只能在远处小心的用眼睛瞥见我。她是张家千金,三爷的心头肉,断崖上的事情闹的太大了,贵哥估计连胆都给吓破了,再也不敢让张佳仪离开自己的视线。或许她只是一味的图好玩,大人们的良苦用心,何时又能明白。
玉罕坐在我的边上,跟我唠起了家常,依旧是雪山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精神十分疲惫,敷衍两句就算了,玉罕很聪明,当然知道我的心意,安静的躺在我的边上,一句话也不说。
火光在眼前燃烧,飘摇零碎的样子就像催眠一样,渐渐带着我睡了过去。
不知有没有躺倒半个钟头,贵哥将我从梦中拍醒,他指了指那口锅,意识我们可以开始吃饭了。
川子开了瓶葡萄酒,那是从酒瓶中装进塑料杯中的,以免在登山途中被碰碎,他解释本来是打算到三棠海再打开的,这不我英雄救美嘛,就开着提前庆祝了,贵哥一直拉着我跟他碰杯子,我刚刚睡醒,脑袋都还是晕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杯酒就下肚了,脸色渐渐浮现起了醉意。
张佳仪坐在旁边,就像待出嫁的新娘一样羞涩的看着我,再无原来那般大小姐的气质,都说人在临死关头会想到一生的缺点,倘若获救,都会重新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张佳仪当然也不例外。
几杯酒精下肚,伴着罐头和兔肉穿过盲肠,脸色渐渐浮现起了醉意。
“易兄,怎么就醉了?这才几杯你就这副得性,我怎么放心把侄女托付给你……”贵哥硬要我多喝两杯,我脑子已经完全迷糊了,根本没力气去反驳他,又是一杯红酒下肚,眼睛一白,差点看不清玉罕是谁,说实话,本人自小不胜酒力,从一杯倒进阶为一瓶醉,已经经过很大的磨难了,这几个亡命之徒哪是在喝酒,分明就是在喝水,面不改色的扬天大笑,还要对我这个酒场弱者指手画脚的,我对他们招了招手,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行,玉罕上前扶着我离开,贵哥连忙阻止道:“大老爷们喝酒,你个娘们差什么手?滚一边去!”
我一听不对劲,怎么骂道玉罕头上了?估计这会喝的上头了,平日里对玉罕也不满,一下全部发泄了出来。我最受不了这点,骂我揍我都没事,你骂她?对不起,我会跟你拼命!
我酒气壮胆,站起身指着贵哥鼻子反驳道:“你他娘的再说一句?”
酒就不是个好东西,喝多了谁都不分你我了,川子和阿涛连忙上前劝阻,称只是一场误会,玉罕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作为一个男人,也是他唯一的亲人,我绝不能让她受这个气,尤其是因为张佳仪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