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定亲前她老人家自己还在骂呢,说侯府可惜了那苗子,如今倒是变得快。
若是搁在往日,姜夫人非得同她掰扯一番,今日不同,这顿宴席不是白设,仍旧是为了二姑娘。
姜夫人咽下了那口气,扯出了一抹笑来,“母亲说的是,咱以后就是一家人。”
说完眼珠子一转,看向了身旁喘息微微的姜姝,笑了笑问道,“听说昨儿世子爷带姝姐儿去瞧过太医了?”
姜姝喘了一声,点头。
姜夫人连那结果都没顾得上问,“母亲活了这半辈子,还没进过宫呢,更别说进宫去看马球,如今长安城谁不羡慕姝姐儿,都说姝姐儿许了一门好亲。”
姜夫人说这话时,心口还滴着血。
原本以为就凭范伸那纨绔作风,定亲不过是图个新鲜。
谁知先是找大夫,再是寻太医。
还真上心了。
如今长安城已传的沸沸扬扬,说两人昨日一道进宫去了太子的马球场子,整场比赛只见那位从不讲情面的范大人,耐着性子坐在那,护在姝姐儿身前半步不离。
心肝似的疼着的。
姜夫人冷静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心里头的那份妒忌和不平压了下去,此时几句话过后,再也憋不住了,旧事重提,“父母没本事保不住你二妹妹,也只能指望姝姐儿了,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将你二妹妹接出来,凭姝姐儿同世子爷的感情,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话音刚落,姜老夫人便是“啪”地一声将筷子放在了桌上,冷声道,“我怎不知道姝姐儿如今还有如此大的能耐,能一句话干涉到朝臣了?”
姜夫人脸色一变,“这些年,我这个当后娘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苦在哪?”
姜老夫人丝毫不让步。
姜夫人还欲说下去,姜文召便起身黑着脸,将姜夫人拽了出去。
老远了,还在听姜夫人哭,“她二妹妹生死未卜,今日她进宫,可有想过去瞧瞧她妹妹,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就如此心狠,只顾自个儿风花雪月......”
一顿饭又是不欢而散。
一桌子菜剩在那,谁也没动,姜老夫人这回倒没生气,沉默了一阵后,拿起竹筷招呼姜姝,“咱俩慢慢吃。”
姜老夫人整日呆在院子里,消息闭塞,今日若不是姜夫人说,她还不知道昨儿范伸当真带了姜姝去看马球。
过了一阵,姜老夫人便搁了竹筷,侧目看着她轻声问道,“你同祖母老实说,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多少清楚她的心思。
她要不愿意,谁也拉不动。
这些年别说是旁人,就连沈家,也很难将其拉出那阁楼,除了韩家那丫头,她哪里见过外人。
今日竟也去了人群堆里。
想起定亲那会儿她的态度,姜老夫人已笃定,这丫头八成是喜欢上人家了。
姜姝从昨日回来后,心神便一直不宁。
满脑子都是那两枚银针。
也不知道范伸如今查到哪儿了,今日韩凌进宫文王已发现了蹊跷,这一日过去,范伸是不是已经怀疑到了她头上。
姜夫人闹腾那会,她没什么反应。
这会也是。
姜老夫人见她眼睛盯着碗,半晌都没回应,便催了一声,“问你话呢。”
姜姝回过神来,也只记得姜老夫人说了一个什么喜欢,每回用饭,姜老夫人都会问她合不合胃口,姜姝匆忙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随口应道,“喜欢......”
姜老夫人瞅了一眼她慌张的神色,便也明了了,“明儿我叫了裁缝上门,好好量量尺寸,除了嫁衣外,咱再多做几套新衣,这日子瞧着慢,实际一晃眼就过,待来年开春,你也该到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