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按到头顶,动作轻柔舒缓,极有韵律感。
王思宇也不敢一动不敢动,只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那张绝美的面容,以及那峰峦叠嶂的胸部,一时间如坠梦中,舒服到了极点,感受着枕在头下那只柔软的玉腿,鼻端嗅着那缕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知不觉中,眼皮沉沉的,他便再次忽忽悠悠地睡了过去,这一觉,倒是睡得格外香甜。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王思宇仔细听了听,又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四下里打量一番,确认屋子里没有人后,这才睁开眼睛,见头顶的吊瓶已经取下了,但他依旧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人发觉他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坏了好事。
说实话,王思宇以前是不知道生病会有这许多好处,不然他早就病入膏肓了,这次既然来了机会,王思宇是不打算错过的,起码要让廖景卿多服侍自己几天,这种飞来艳福,那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得到的。
只是躺在床上太过无聊,床单上又湿漉漉的,难受得要命,他赶忙翻身坐起,四下里去找自己的衣物,但他在床上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衣服,倒从床底的硬木板上,找到一本黑皮本子,打开后,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信手翻了几页,倒像是廖长青写的日记。
王思宇一直都对廖长青很好奇,这时恰巧无聊,便躺在被窝里翻看起来,看了约莫十几分钟的功夫,门外传来一阵腾腾的跑步声,听声音应该是瑶瑶,王思宇赶忙把黑皮笔记本藏在被窝里,假装熟睡,不大一会,一只小手就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瑶瑶嘴里嘟囔着:“舅舅,舅舅,快起来陪我玩啊。”
王思宇没有吭声,任凭小家伙淘气,过了一会,瑶瑶玩得兴起,竟一把掀开被子,随后嘴里发出‘哇’的一声尖叫,转身跑了出去,王思宇赶忙把被子盖好,侧耳倾听,几分钟后,见没人过来,他才又翻了个身,慢慢地看了起来。
这本日记的前半部分,写得琐碎凌乱,王思宇也就看得有些漫不经心,可到了中间几页时,他忽地愣住了,赶忙翻过身来,趴在床上,聚精会神地仔细读去,直到两个小时后,他才叹了口气,把日记重新放回原位,闭着眼睛回味着那些令自己镇静的内容。
原来廖家姐弟并没有血缘关系,她们只是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两人关系极好,就如同姐弟一般,后来,在廖长青八岁那年,一位姓廖的单身老太收养了他,但他舍不得姐姐,便哭着闹着不吃饭,那老人被他吵得没办法,便在几周之后,将廖景卿也接了过来,自此之后,姐弟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老人去世后,她们更是相依为命,彼此扶持,比寻常的亲生姐弟,还要亲上几分。
但廖景卿没有想到的是,在成年之后,廖长青竟然暗恋上了这位姐姐,总是拿别的女孩子和她比较,越是比较,就越觉得,只有姐姐才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自此之后,他便陷入无边的苦恼之中。
但廖景卿在大学毕业后,便谈了男朋友,这让廖长青十分难过,一直把感情深埋在心底,从此,性格也变得孤僻起来,就如同一块沉默的岩石,很少与人交往,总是把自己关在封闭的世界里,只有在和廖景卿在一起时,他才能发出会心的微笑。
廖景卿结婚的那天,廖长青的心情糟糕之极,他借故没有参加婚礼,而是在外面喝了些酒,而当天晚上,他在华大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救了被流氓调戏的周媛,自此之后,心存感激的周媛也开始对这位沉默寡言的校友关注起来,而当时身处痛苦之中的廖长青,也很快地和周媛熟络起来,两人开始交往,并且确立了恋爱关系。
当然,廖长青最喜欢的人,其实还是自己这位姐姐,廖景卿的地位,在他心目中,其实是无可替代的,只是,他希望姐姐能一直幸福下去,而把自己的情感压抑在心底,他打算永远地保守住这个秘密。
但是,在廖景卿怀孕时,情况开始改变了,她的丈夫事业渐渐有了声色,便开始花心起来,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极少回家,这让廖长青极为不满,因此找到那人,打了他一顿,没想到事情越搞越糟,两人发生过几次大的冲突,自此后,那人便更加变本加厉,直接在外面买了房子,竟搬出去住了。
廖长青此后也陷入两难之中,一方面,他最喜欢的是姐姐,另一方面,他又不忍心伤害单纯美丽的周媛,所以心里很是痛苦,无处倾诉,便把这种感受写在日记里。
而到瑶瑶出生后,一天廖长青喝醉了酒,借着酒醉,冲进浴室,抱着正在洗澡的廖景卿表白,廖景卿全无心理准备,在惊慌失措之下,便打了弟弟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将廖长青打醒,他便跑出了廖家,直到毕业后,才回来住过几次,但姐弟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裂痕,廖景卿开始对他提防起来,这让廖长青很是伤心,但却无可奈何。
王思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苦笑着摇摇头,到现在,他才明白,廖长青为何会选择服从校方的分配,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更加清楚,为什么他总是嫌周媛很吵,原来,他只是把周媛作为廖景卿的替代品。
转过身子,盯着墙上廖长青与周媛的一张.合影,望着周媛那如花笑脸,王思宇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向旁边一脸严肃的廖长青,轻声道:“石头啊石头,你知不知道,你虽然离开了,却制造了一座永不融化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