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看不见它,但青狐还是拽上天地白了他一眼,轻轻一跃,从窗户蹿进屋内。
阎七双手枕着脑袋躺到床上,纠结了会,侧过身去,虽然让青狐不要胡说,但她自己也担心凌华仙子会做出偏激的事情来。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让看破红尘的仙家都失去理智?
“唉……”她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正欲伸懒腰,忽然瞧见站在床头的美男子,她不由得瞪大眼睛,触电般坐起来,凌厉责问,“谁!”
敢擅闯她的地盘,就算拥有绝世容颜,对她来说,那也是一坨屎!
墨之阕没有回应她,双手负后,往窗前的书桌走去,墨眸如漆轻染月色,修长的指尖点在案头的《妖界轶事》上,并没有把书翻开,沉声道,“这几天到妖界呢?”
阎七下意识眯起眼冷了冷他矫健的背影,在他转身的时候,瞧见了他挂在腰间的血瓶子,还有不久前白雀的邀请,她猜,此男就是墨之阕。
可那又怎样,凭什么一声不吭闯进自己的地盘来!
阎七憋着一腔怒气,忽然见他的视线转移到银色面具上,她一下子从床上奔起来,闪电般来到桌子旁边,在他指尖未动之际,已经把面具夺过来藏在身后。
墨之阕本来只是多看了一眼这个半截面具,并没有多在意,然见她反应如此激烈,这才挑起了他的兴趣。
阎七见他脸上忽然添了三分玩味,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她不知道这面具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只是潜意识里不许任何人亵渎。
她轻扯嘴角,皱眉头,继而冷着脸道:“请你马上出去,这是我的地盘。”
“并非妖界的东西。”墨之阕直接忽略她的话,轻淡的话语透露着些许霸道的气息,像是在暗示她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玩赏一下。
阎七也直接忽略的他的“警告”,指尖轻动,手中的银色面具化作一条银色手链,她把银色手链套在手腕处,再指着门口的方向,一字一顿道:“有话请到屋外说。”
墨之阕并没有理会她的话,目光转移到她皓腕处的银链上。
见他忽略自己的恼怒,还觊觎自己的面具,阎七气打一处来,上前两步,直接拽着他的衣袖往门口的方向,不爽道:“赶紧给老娘出去,听不懂神仙的话,还听不懂人话吗!”
“我虽然对你有一点点意思,但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跟我有肢体接触。”
忽然听见他极其自恋和傲冷的话,阎七见鬼似的,触电般缩回手,顿时重心失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嘶……”她拧紧眉头痛喊了声,稍微侧头就看见这墨之阕意欲单膝蹲下来搀扶,她澄澈的眸子徒然一睁,激动喊住,“老娘对你没意思,别跟我发生任何肢体接触!”
墨之阕稍微俯身靠近她透着憋屈而愠闷的脸,嘴角噙上轻浅的玩味笑容,诡秘笑道:“那天晚上,为什么迫不及待指正她并非小芯?”
“吖?”话题转得太快,阎七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墨之阕凝视着她茫然而澄澈的眸子,解释道:“你知道我在梦里呼唤这个名字,你以为自己是她。现今却有人要回这个身份,你吃醋?”
阎七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下才意识到他指的那个“她”,是“燕嫣欣”。
曾经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就是模糊记忆中的小芯。
或许那是凡间女子,或许是前世……
可如今,却多了一个女子,她突如其来承认了这个身份。
见她似乎有了觉悟,墨之阕紧接着说:“那晚你与她争锋相对,也是为了我?”
“……”阎七骤然满脸黑线,无语侧过脸去,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男人自恋到这个程度?
可是,那晚听见燕嫣欣自认是“小芯”,她的心忽然就像被开水烫了似的,竟有些情绪失控。
“我宁愿是你。”
忽然听见他低沉的声音,阎七微愣,抬起眼眸看见他严肃的神情没有丝毫戏谑的意味,她心窝处莫名怦动了一下,轻眨眼眸,问道:“为何?”
墨之阕挺直身子,双手负后侧过身去,慢步走到窗前,眺望窗外的夜色,轻淡道:“你比她漂亮。”
“这是!”阎七满带自豪应声,对于容颜,她从来不敢谦卑。
看着他独倚在窗边的矫健身影,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墨之阕看着窗外幻变的夜色,别有意味深沉问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闻言,阎七恍然一愣,收回思绪,旋即从地面上爬起来,琢磨了会,嘴角含笑道,“喔?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哩。她呀,来自古老的神族,念神,可仙可妖可魔可人,几万年前是修驰狱的恋人,名叫小芯。嗯……你跟修驰狱不仅是父子关系,还是情敌哩!”
父子?墨之阕拧紧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