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出来。
“夫人,侯爷……不叫奴才在那杵着……”
赵瑾点头:“无碍,你下去吧。”
她走到正厅,几个孩子正在说着战场上的那些事,她也没打扰,吩咐惜春道:“叫膳房准备膳食吧……嗯,多预备些侯爷喜欢的。”
惜春笑着应下:“夫人放心,听闻侯爷平安归来,大家伙儿心里都欢喜着呢,膳房更是早便预备着,就等传膳了。”
赵瑾点点头:“那便好。”
裴西岭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出来了。
晚膳也刚摆好,见他进来,裴承州笑着一拱手:“父亲请上座。”
这一促狭的举动叫众人都笑了起来,裴西岭眼中也染上笑意,顺着他的动作落座。
他与赵瑾坐下后,几个孩子才陆续落座。
今日的晚膳极为丰富,是堪比年夜饭的水准。
阖家团聚,人人脸上都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膳食用的欢快,气氛也毫不压抑。
宴至一半,裴承州满上酒杯,举起欲敬裴西岭:“父亲,今日——”
“食不言。”裴西岭肃着脸提醒。
裴承州动作一僵,讪讪的放下酒杯。
被父亲死而复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竟忘了往日家里最爱说教最一板一眼的是谁。
有了他打头,接下来的桌上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用完了一顿团圆饭。
漱口净手后,裴承州又兴冲冲的坐下:“当时战场上究竟是何情形,父亲为何要假死惑敌,您又是如何冲进图尔后方城池的,父亲快同我们说说。”
论行军打仗,他是最感兴趣的人,也是当真想要了解了解裴西岭这半年来的情况。
战场是最不讲理的地方,也是最生死莫测的地方。
平阳侯战死,这个消息早在他假死那一刻就传的人尽皆知,若这之后他但凡有丝毫闪失或是失手,当真殁于敌庭,或是……被敌人围攻抓住,那才是最要命的。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
甚至连救他都做不到。
只要一想起这个可能,裴承州就心里一紧,后怕至极。
裴西岭闻言,却并未多言:“机密要事,无可奉告。”
八个字打发。
裴承州一噎:“图尔都亡国了,这些事也不能说么?”
“不能。”
倒是裴承允意识到了什么,淡声道:“二哥恐是想知晓金戈铁马之激烈交锋,不如明日问问林叔。”
他口中的林叔是裴西岭的副将,也素来是他的左右手,战场上数次交付后背的存在,他与裴西岭年纪一般大,两家的孩子也向来亲厚。
裴承州正欲点头,却听裴西岭沉声开口:“林副将没了。”
几人一愣,裴承州没回过神来:“没了……是什么意思?”
裴西岭没回答,只道:“往后不必再提他。”
这里头有事啊。
赵瑾若有所思。
裴承州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裴承允眼神制止。
倒是裴欢颜喃喃道:“那……清茹会很难过吧。”
林清茹是林副将的长女,与裴欢颜关系极好。
裴西岭顿了顿:“你得空去瞧瞧她。”
“是。”裴欢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