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事实上还真出事了。
近来朝事繁忙,今日早朝一直开到了午时,裴西岭用过午膳,在与封磊就京城内外兵防题交涉过后就想尽快离京去直隶,谁想刚出门就遇见了皇子打架。
他人都站那了,即便心里烦死了这群闲得蛋疼的皇子,也不得不与封磊一起拉架。
直到拉完驾进完宫已经到了半下午,他策马刚走到自家府外,正准备过府不入直奔直隶,就听见了一道阴魂不散的声音。
“平阳侯啊——”
“啊啊——”
裴西岭额角青筋跳了一跳,到底还是拉住缰绳,利索翻身下马。
“太傅安。”
“都安。”周太傅乐呵呵回了一句,他怀里粉雕玉琢的孩子也跟着附和,“啊啊——”
“呦,珩儿也给他祖父请安呢。”周太傅看了一眼珩儿,笑容愈发慈祥几分,“一日不见,珩儿想也是念着你呢。”
面对珩儿,裴西岭表情柔和了些:“是。”
周太傅也习惯他这冷清性子,只自顾自唠着家常。
他是一片好意,知道赵瑾带着娃都走了,周念慈也带着珩儿回了娘家,便多少有些同情裴西岭孤寡老人的处境,便在日头暖和后隔三岔五就抱着珩儿来同裴西岭叙话。
当然换作平常,裴西岭是很愿意与他一起抱孙子的,甚至在珩儿的调剂下,他在面对周太傅这种文化人时都没了那种“要提防随时被考学问”的紧张和防备了。
只是今日赶着见媳妇孩子,他便没那么有耐心了,甚至还有种老头子忒没眼色的淡淡怨怪。
“这会儿外头还是凉了些,咱们进去聊吧。”周太傅说着就要转身进侯府,动作熟练的叫裴西岭心堵。
“稍等——”他正欲同周太傅说清楚要去接媳妇孩子,耳朵却忽然一动。
转头看去,远远行来的马车和人异常熟悉。
周太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无奈老花眼看不清楚:“前方是何人车马,侯爷认得?”
他话没说完,裴西岭就迅速朝那边去了,动作快得他只能看到残影,他使劲儿眨了眨眼。
——老夫的眼睛莫不是花得更严重了?
“父亲!父亲——”
听到外头如意的叫声,赵瑾掀起帘子,正看到裴西岭来到马车边。
她一愣,继而便笑了:“别挡路,回去再说。”
“哎呀父亲找错啦,如意在这里!”如意声音里带着嫌弃,似乎觉得裴西岭眼神不好跑马车里找她去了。
裴西岭又看了赵瑾一眼,眼中汹涌情绪无法解读,继而才道:“好。”
他错开身子,叫马车过去,这才转身走向如意。
“父亲真笨!如意不在马车里!”如意一边说他一边朝他伸出手,终于如愿坐在了他怀里。
“嗯。”
随后他又走去了糕糕身边,将后者也抱在了怀里。
“父亲。”糕糕这才叫了他一声,还附送了一个大而又甜的笑容。
裴西岭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