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了拖延时间呢?”裴承允忽地开口,“两月前正是北疆战事吃紧的时候,李将军战死必然会打乱作战计划,拖延战争进度,如此一来,二哥与秦王世子便不能及时带兵回来支援了。”
闻言,众人都是一愣。
不过裴承允反倒是自己推翻了这个猜测:“羡儿言之有理,两月前二皇子自己都不知北疆战事何时结束,没必要费大力气去北疆搞事。”
且若当真只是为拖延战争进度,挡住裴承州等人回来的脚步……那也太畜生了。
赵瑾几人没说话,但想法却有志一同。
裴西岭更是皱紧了眉头,冷声开口:“此事我私底下会再探查,不冤枉他,可若当真是他为一己私利置全军将士于不顾,我必要为他们讨个公道!”
作为一个武将,他对在战场上拼杀的将士有着天然好感与感恩,最见不得此等只为一己阴私算计便罔顾大局的行为。
当初碍于建文帝强行压下来,他没能为将士们讨个公道,反而要在暗处算计筹谋再三才敢小心试探动手,但现在已经失势的二皇子到底不会叫建文帝再如何心疼顾忌。
赵瑾握住他的手,轻声开口:“允哥儿也只是个猜测,你先别着急,查时也小心些。”
裴西岭点了点头:“我有分寸。”
赵瑾笑了笑:“往好处想想,北疆战事结束,州哥儿总算要回来了呢!”
说起二儿子,裴西岭神色不由缓和许多。
“母亲说的是。”裴羡也笑盈盈道,“二哥可生擒了漠北大王子,虽比不得父亲亲手斩杀图尔王的功绩,但也十分出色了。”
“二哥这两年也立功不少,算来如今已升到三品云麾将军,待回京论功行赏,必然可更上一层。”裴承允道。
“就是不知道当今要如何行赏了。”赵瑾眉目轻松。
一个漠北大王子可值钱得很,尤其还是生擒,以裴承州这几年积累的战功来说,一个伯爵倒是可以争上一争。
但难就难在他出身平阳侯府,还是世子,本身就有爵位可继承,且建文帝也未必愿意再次封爵,叫平阳侯府更上一层,荣耀满门——尤其在裴羡成了板上钉钉的皇后之后。
后族可以昌盛显贵,但不能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尤其裴承允也不是个无能的,建文帝若为下一代政权稳固着想,应当会适当压着些裴承州的职位。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周念慈温声开口:“夫君从军征战是为家国百姓,也是为一展自己抱负,与之相比之下,功劳反在其次,即便没有功劳赏赐他也愿意从军,我作为妻子,更是支持他的。”
所以功劳赏赐有没有、有多少,他们夫妻都没有意见。
当然赵瑾私心里觉得儿媳妇是对傻儿子滤镜太厚了。
不说旁的,只他全无以战功为妻子拼得荣耀满门的念头就是假话。
不过赵瑾也并不着急,等裴西岭退下去了,傻儿子前程自会更加敞亮,就算平阳侯变不成平阳公,至少在他手里可保不降等袭爵。
她与周念慈聊了几句,便问裴西岭:“春闱何时再开,朝堂可有决断?”
裴西岭道:“最近都在忙二皇子党集体下台一事,一时无人顾及春闱。”
“科举舞弊那几个都已经进了刑部大牢,罪魁祸首也揪出来了,其余那群清清白白的举子们也很无辜,总这么晾着不是事儿吧?”
赵瑾还惦记着裴承珏再度高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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