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城戒严,街上行人稀少,多数还是今日准备进宫的各府家眷。
裴羡掀开帘子看了看,也松了口气:“如此也好,若今日出了何事,至少百姓安然待在自己家里,不至于被波及到。”
二皇子但凡还指望上位,就不会滥杀无辜坏自己的名声,反倒是官宦家眷们要提着小心。
赵瑾也点头:“但愿如此吧。”
很快到了宫里,赵瑾与裴羡算是来得早的,鸾凤宫里只有玉华公主、承恩公夫人和赵夫人等人来了。
相互见礼后她们落座,赵夫人忙问:“如意糕糕和珩儿呢,是州哥儿媳妇儿在府里陪着?”
赵瑾笑了笑:“州哥儿媳妇儿这两日有些风寒,为免冲撞贵人,她今日便没来,让我向姐姐道个不是,如意糕糕他们孝顺,便在家陪着二嫂了。”
她话落,赵夫人也知道是自己急了,顺势改口道:“那是该在府里休养着。”
皇后也含笑开口:“州哥儿媳妇儿可是见外了,自己人客气什么,本宫正巧得了些雪莲,待你回府时给她带回去。”
“有姐姐照拂,她必然会早日无恙。”赵瑾回道。
皇后等人也觉得这种时候周念慈在家陪着几个孩子好些,都知道近日不宁,当然是待在府里安全些,甚至承恩公夫人与赵夫人都没带家里小辈来,只几个大人来捧场了。
几人默契地转移话题,聊起了旁的,渐渐地,命妇贵女们也相继进宫。
打从人多了后赵瑾就没怎么说过话了,只偶尔同身边的赵夫人和柔嘉长公主轻声聊上两句。
不过看到进门行礼的定南伯夫人,她还是有些惊讶,悄声与柔嘉长公主道:“她这……怎得瞧着像是几日没睡了似的?”
上好的胭脂都遮不住她眼下乌青,连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容色憔悴精神不济。
柔嘉长公主瞥了一眼:“干着大逆不道的事,身家性命与荣辱皆未可知,谁心大的能睡着啊!”
“说的也是。”赵瑾也想起自己一夜未眠了。
殿内多数人是注意到了定南伯夫人的状态的,却没几个人安慰关心她,除去如今的二皇子党受人白眼排挤外,也有她往日里人缘太差的缘故。
定南伯夫人受了冷落也并不在意,自己就缓缓落座,在那当木头人了。
今日只有她一个人进宫,连往常不离左右的儿媳妇都没带,此时一人坐在那里默默无言的模样倒多了些孤寂落寞,凭空叫人关注三分。
赵瑾见她无意开口,也就没再看她,而是转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
这个时辰,想来裴承允应该已经拿到名单,准备行动了吧?
刑部有了证据上门拿人,不知可能制得住韩府那群府卫,定南伯府也不容小觑。
还有裴西岭,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众人在殿内坐了一会儿,便有小太监上前提醒时辰差不多了。
这是钦天监测算出来的吉时,记名嫡子的仪式也在太和殿举办,眼下众人都该往那边去了。
皇后含笑应了一声,率先带着众人离开鸾凤宫。
虽然近来局势不明且怪异,但今日这样的大喜事,不少命妇还是压下心中疑问,妙语连珠地捧着皇后贺喜的,毕竟记名嫡子这事虽是双赢,可在六皇子地位稳当的如今,到底是皇后占利更多,圣母皇太后与母后皇太后毕竟是不同的,今日一过,便是史书也要记上一笔,这才是名正言顺。
由此她们便猜测这是建文帝对皇后的厚待,说不得还是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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