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朋友求到头上了,朱大富当然不能不帮这个忙,于是他从孟义先那讨要过紫砂壶,仔细看了一番。
这是一把井栏紫砂壶,这种壶是清代著名紫砂壶大师陈曼生设计的十八种壶样中的一种,当然,这把紫砂壶可不是陈曼生亲手制作的,不然孟义先也至于这么纠结了。
不过此壶也算是可圈可点,造型大气沉稳,壶身刻有壶铭“汲井匪深,挈瓶匪小,式饮庶几,永以为好”,落刀爽利,款书行笔飘逸遒劲,铁笔银钩,错落有序,有入木三分之势。从造型和工艺上来看,应该是清末时期制作的。
但这样一把紫砂壶,以现在的行情来说,四千肯定是要不了的,朱大富估计,最多只值三千左右。
“东西怎么样?”孟义先问道。
“东西没问题,只是价钱贵了一些。”朱大富虽然不在这里营生,但古玩行的规矩,他还是要遵守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算是尽了心了。
但孟义先也不知道是只听到前半句,还是一时犯了糊涂,就把东西照着摊主出的价,给买了下来。
见此情形,朱大富除了只能暗自苦笑外,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再说,孟义先只是多花了一千而已,古玩这东西,只要买对了,过段时间,升了值也能弥补。不过,这多花钱也有个限度,花大价钱买的话,就有些不合适了。
买到东西的孟义先非常高兴,连忙把三人带到了自己的店铺面前,用钥匙打开了门,随后就请三人到里面坐下,并麻利的把大家都泡了杯茶。
大家坐下来,朱大富先是给双方介绍了一番。
乔庆泰在古玩这行的名气不小,孟义先也听说过,至于楚琛,孟义先和乔庆泰一样,都已经在电视上看到过了,因此等朱大富介绍过后,孟义先马上就对两人表现出相当的热情。
朱大富喝了口茶,随后有些问道:“我说小孟,刚才你怎么让我来帮你看货,总不见得刚才那些人中间,你就只认识我吧?”
照理说,孟义先在市场上开着店,认识的朋友应该不少,但刚才他却直接找了他,这正是让朱大富觉得好奇的地方。
孟义先有些苦笑道:“刚才那里到确实有我认识的人,不过只是普通朋友,但最关键的,我和那个摊主以前的时候,有些纠葛,如果不是那把壶特别吸引我,我肯定不会去买他的东西的。”
听到这里,大家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要知道,孟义先的那些朋友肯定也是在这个古玩市场上混的,代头不见抬头见,说不定今后还会和那摊主做生意,如果参合到这种事情中,那摊主也有可能对孟义先的朋友有意见。
朱大富笑着说道:“小孟,你小子有些不厚道啊,咱古玩这行说大可不大,万一以后我有事要让他帮忙,怎么办?”
虽说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金陵,但古玩中高档的东西是有限的,因此,朱大富说的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孟义先连忙满脸堆笑道:“老朱,今天这事真对不住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帮的我一定帮。”
朱大富笑道:“这事一会再说,我现在到是有些好奇,你怎么和一个摆地摊了结了怨,难不成,当初有谁抢了对方的生意?”
孟义先叹了口气道:“哎,说起来,这事还得怨我……”
孟义先原先是位老师,因为比较热爱历史,平常就喜欢收藏些古代的东西,权当是个爱好。八十年代初,他家住在香江的亲戚回来探亲,看到他收藏的玩意,顿时就起了兴趣,就花钱买了下来。
虽然亲戚只给了三百,但在当时,这点钱也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孟义先看到古玩这东西居然这么赚钱,仗着自己有一些专业知识,就踏入了这一行。
后来,随着对古玩的了解,他才知道,原来他卖给亲戚的东西,最少值十万,而且还是米元。这让他心痛之余,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这行混出个名堂。
想要在古玩这行做出成就,一个最主要的条件,就是你要有货,这货从哪里来?在当时,孟义先除了自个儿下乡收货之外,也只想到从那些铲子们的手里进货。
孟义先这人生意的时候,比较大气,一般东西只要对,价钱也合适,有些时候他都不会砍价就直接把东西买下来,因此,他平常深受那些铲子们的喜爱。
像刚才那位摊主,正是一位资深铲子,当然,那时这摊主刚入行没多久,还算是个新人,他同样也是喜欢和孟义先做生意的广大铲子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