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这就是我的选择（14K）

，但无论在什么时候，翻盘的【机会】都是存在的。”

    “即使在最无可置疑的【绝境】之中，只要依旧抱有【希望】，未必就不能抓住那从无尽的黑暗中，透露出来的那一线【曙光】，我不知道你正遭遇什么样的危险，也不知道你的【失败】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但有一件事，我是可以确定的，你，一定能完成你的使命，让【希望】重新降临这个世界。”

    “直到最后一刻为止，都不要放弃，去抓住【机会】，追求你的【胜利】吧！”

    “……那还用说？”

    目送着完成时停遗言的正义吉良吉影消散在半空当中，莫岚将视线转移到了李遥慕的身上，后者也同时收回视线，踏前一步才，控制着极天怒拳，便要朝着莫岚的方向，砸下最后的一击！

    便是在此刻，李遥慕，听见了一阵轻微的滴滴声。

    她低下头，转过视线，发现在自己高跟鞋的侧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外貌奇特的东西。

    这件武器大体呈圆饼形，用三脚架支撑在地面上，长得有些像现实中阔剑地雷的变形版，里面依稀可以看见一连串紧密排列的圆柱形小钢珠……

    ……

    ……地雷？

    就在这一刻，这位于李遥慕侧面，由莫岚趁着吉良吉影吸引李遥慕的注意力的瞬间埋下的【地雷】，引爆了。

    伴随着飞溅的轰鸣声，四五百个圆柱形的钢碎片成天女散花状扑向了李遥慕的身躯，数不清的钢珠尽数镶嵌在了李遥慕的体表，将她的身体朝着侧面击飞出十余米距离，一次性对其造成了三成以上生命值的重创！

    这个地雷，并非是莫岚之前所拥有的任何一个技能，而是他的传承虚像机制【知识就是力量】所提供的【随机书技】。

    在离开那次吃鸡副本时，被并入传承虚像内的知识就是力量机制将其原有的书籍《笑话大全》和所有随机书技重置，转化为了一个10%的终伤加成，并让莫岚得到了一项能力，在下一次传承虚像生效时，这个机制会免费随机挑选一本新的书籍，并立刻订阅一个新的随机书技，让莫岚立刻就有技能可用。

    而莫岚这一次随机到的书籍，是一本由华夏的老前辈们所编撰，被誉为【穿越三宝书】之一的巨著，人才科普训练书籍《军地两用人才之友》！

    如果要说这本书有什么特点，那他就是【什么都有】，从军事上如何在敌方火力下前进，如何攻打敌方坦克，到在农村如何育种，如何科学养猪，乃至如何修理家用电器，摄影入门指南，土木建筑入门，做菜，会计，工商管理无所不包，是一本极为万能的人才培养教科书，虽然由于华夏数十年来的飞速发展，以及世界的人文科技变迁，书中的很多内容已经过时或者不再适用，但其中的不少知识依旧保有极高的价值，是真的有可能让穿越者存活下去的神书（虽然现实中也不会有穿越者就是了）。

    而莫岚随机到的第一项书技，来自于这本书的第一卷【军事知识篇】，从第79页开始的【苏军常用地雷及排除方法】中第82页所科普的【MOH-100反步兵地雷】，这个技能支持他在自己周围50米半径的可见位置放置一个MOH-100反步兵地雷，一旦敌人踩中，就会因此受到依照距离而定的高额伤害。

    这一击，让李遥慕的倒数第二次【极天怒拳】打到了空处，莫岚当即提起盾牌和手炮，准备趁李遥慕调整姿态的间隙进行火力压制，但她却靠在地面上如蛇般的扭动躲开了射击，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在这个瞬间，莫岚愣了一下。

    此刻的李遥慕，整张脸都被钢珠所轰击，撕毁，如同面具般的一层脸孔已经落了下来，露出的，是一张丑陋，诡异，眼睛和鼻梁位置完全错位的可怖面孔，莫岚很确定，这张脸并非被钢珠所扭曲，而是从一开始便是这般模样。

    这，才是【李遥慕】真正的面容。

    “……先天面部畸形？”

    莫岚趁此机会上了一轮子弹，沉声问道。

    “是的。”李遥慕点了点头，“父亲本来想让我用一个独立技能解决这个问题，但那会降低我的硬实力，所以我只用他帮我做的贴合假面示人……这不是理由，不是么？”

    “是啊。”莫岚沉腰伏身：“这不是理由。”

    下一刻，李遥慕猛地甩动锁链，和极天怒拳从两个方向再度杀至，莫岚不闪不避，持盾向前，一副准备正面对刚的姿态前冲出数步，便猛地调转方向，朝着自己和李遥慕中间的区域射出了一发【红桃K】，依靠冲击波拉开了距离，艰难避过了头顶的最后一发【极天怒拳】。

    但就在此刻，被冲击波掀到半空中的莫岚，发现自己的身侧多出了一个紫色的，类似万花筒的巨大结构。

    而与此同时，李遥慕所控制的极天怒拳的下方，亦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巨筒，区别只在于，极天怒拳所攻击的巨筒边上的箭头指向桶内，而莫岚身边巨筒上的箭头……

    指向他自己。

    一次性道具【魔法筒】，将接下的攻击转移方向，从另一个筒中击出。

    在这一刻，巨大的铁黑色巨拳在空中正面击中了莫岚的身躯！

    一连串骨骼碎裂的声音炸响开来，莫岚在半空中的身影扭曲变形，如一颗炮弹般朝着斜下方飞出，在李遥慕的注视之下，于火山的岩壁上接连滚动，跌落，不断地被弹起，反射，最终滚落到了山腰之上，艾雅法拉众人的身边。

    与此同时，他的血条也在一瞬间被清空，碎裂，即将消泯于无形。

    看见这一幕，李遥慕从地上拿起了自己支离破碎的面具，轻轻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都结束了。

    【逐星者】再强，在失去了所有召唤物，资源被封锁殆尽，甚至失去了机制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再创造奇迹了，手无寸铁之人，即便再勇敢无畏，也无法抵御自苍穹上袭来的海啸。

    此刻，剩下的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可能对李遥慕造成多少威胁，距离仪式正式完成，也仅仅只剩下三十七秒的时间，李遥慕已经听见了身后火山的咆哮，等到时间结束的瞬间，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留下毁灭，使其成为【桃源】的完美素体。

    这一次，是真正的【绝境】了。

    李遥慕闭上眼睛，等待着倒计时一点一点的流逝，山崖之下，在W和SCOUT沉默的注视中，艾雅法拉踉跄着撑着法杖，跪在了莫岚的遗体旁边，瞳孔中泪水滚落，似乎向哭嚎出声，却被痛苦和疲倦哽住，只剩低声的悲鸣。神谷姐妹低头无言，被静滞的詹刚和周染也同时叹了口气，知道一切……或许真的都结束了。

    在火山的咆哮中，倒计时一秒秒过去了。

    三十五秒。

    三十秒。

    二十八秒

    五分零三秒……

    ……

    ……？

    李遥慕猛地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身侧的倒计时。

    为什么……延长了？

    茫然之间，她猛地打开了仪式界面，看向了上面的系统报告。

    “警告，南侧无尽点数反应节点被发现并摧毁，仪式准备时间延长至5分03秒！”

    ……什么？

    李遥慕很清楚，【格赫罗斯之临】的仪式无法被打断，但在启动后，每个节点的破碎都会延长仪式完成的时间，当所有节点都被摧毁时，仪式的完成时间便会被后延一小时以上，但……为什么？

    和献祭法阵不一样，格赫罗斯之临的节点是很小的圆柱体，每一个都被她藏在了泥土和隐蔽的角落之下，为什么会被发现？

    在这一刻，李遥慕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来到这处火山的泥沼蟹，比想象得要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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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琉赛里恩火山南部猎场之上，数百只泥沼蟹从地中钻出，同时凝视着他们的首领，泥沼蟹女王钳子中，那被夹成两段的圆柱体节点，这一场持续数十分钟，几乎将小半个南部区域挖空的搜寻，终于落下了帷幕。

    一秒钟后，琉赛里恩火山北部，【野蜂】小队的剩余三位成员，在队长伊琳·贝尔格的带领下，控制着蜂王将藏在山体内的圆柱体挖出，集火碾成了碎片。

    东部，发条战士工厂的废墟之下，近千名自发搜索的当地居民中，有一名感染者用手刨出了一根巨大的圆柱体，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失去一切的他咬紧牙关，催动源石技艺，和众人一同将这节点焚为灰烬。

    西部，瓦蒂克堡城内，坎普·威森葬身之地的最下方，佛佛雷和悟空，八戒两大骑士扛着山下文的尸体，也就是沙僧扁担，沉默地望着被放在下方的无尽点数力场中的节点。

    “师傅，您真的要去么？”新鲜骑士悟空颤声道。

    “会死的啊！”开花骑士八戒带着哭腔。

    “悟空，八戒，莫要悲伤，此乃无尽点数力场，唯有用超凡之力影响才能破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刻，唯有我引爆自身，用我死亡瞬间释放的超凡之力，方能化解危机，挽救苍生，我走之后，你们三人务必潜心修行，多种善因，不要怀念我，师傅永远与你们同在，蹦蹦陀佛，我去也！！！”

    “师傅！！！！”

    十秒钟后，拔掉插销的佛佛雷沉默地从坑下面爬上来，对着茫然的两位徒弟，叹息道：

    “为师忘记自己是个哑弹了。”

    “那怎么办。师傅？”

    “把沙师弟装个炸弹丢下去炸了吧，也挺超凡的。”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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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北侧无尽点数反应节点被发现并摧毁，仪式准备时间延长至15分03秒！”

    “警告，东侧无尽点数反应节点被发现并摧毁，仪式准备时间延长至30分02秒！”

    “警告，西侧无尽点数反应节点被发现并摧毁，仪式准备时间延长至50分01秒！”

    在几乎同一时间，接连四次警报，在李遥慕的仪式面板之上响了起来，她在这一刻明白了一切。

    自己的敌人……从来不是【墨澜】，而是【墨澜】，以及他所守护的，这个被她摧残已久的世界！

    而就在此刻，扑倒在地上，身体化作微粒，缓慢消散的莫岚……

    动了。

    在小绵羊呆滞的目光中，莫岚的身躯被一阵燃烧的紫色光辉所覆盖，飞散的微粒重新回归，他残破的躯体完成了重组，僵死的身躯也在这一刻始动，紫色的怒焰之中，莫岚手撑地面，在李遥慕俯视而下，带着惊愕，茫然，与恐惧的视线中……

    ……又一次站了起来。

    “……这判定是真他妈的严格啊。”

    莫岚轻轻揉了揉艾雅法拉的脑袋。紫色的火焰划过她的额间，却只传递出一阵平和的温暖。

    “但幸好，再怎么严格，这一刻……也算得上【绝境】了。”

    称号【狂澜挽歌】衍生技能……

    【绝境先锋】

    在处于被系统判定为极度危险的绝境时，你将进入爆种状态，最终伤害/最终伤害减免提高45%，攻击/施法速度提升60%，持续25秒，这期间，你不会因为非斩杀/即死效果死亡。

    逃逸者可以封锁莫岚的机制。

    可以斩去他的臂膀。

    可以断绝他的资源。

    可以将他，与这个世界逼入最后的绝境。

    但有一件事，李遥慕，以及所有的逃逸者，都必须要面对与承受。

    那就是在这最后一刻，来自这个世界，来自【逐星者】的……最后的怒吼。

    这是一首只有二十五秒钟时间的战歌，当这首歌结束之时，【《明日方舟》-496】世界，便将迎来它最终的结局！

    莫岚抬起头，仰望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李遥慕，带着【先锋盾】，带着这面从最初陪伴他到现在的盾牌，将手炮插在腰间，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那上面绽放了奔流的雷光。

    【千鸟】！

    当电流声炸响的那一刹那间，在千鸟带来的恐怖加速效果下，莫岚的身影化作了紫色的惊雷，如光矢迅电，自山腰处一路向上狂奔，他留下的轨迹在火山之上连成一条亮紫色的直线，如终结一切的枪锋，跨越了一切阻碍，冲向了山巅，冲向了李遥慕的面前！

    无数道视线在这一刻投向了琉赛里恩火山，那惊雷的辉光刻印在了每一个目击者的瞳孔之中，而那些来自这饱受折磨的土地的注视，亦让那雷光更加炽热与迅疾，更加……不可阻挡。

    在这一刻，紫色的身影闪现至李遥慕的身前，她尚未有一丝一毫的时间去反应，去躲避，莫岚右拳便带着雷光与此界的一切咆哮与怒火，如平地流星，狠狠地轰击在了她的脸上！

    “轰！！！”

    层层音爆声间，李遥慕的面孔被【千鸟】正面直击，那刚刚带上的面具彻底被撕碎，瓦解，露出了那畸形，扭曲的真容，她的身体被向后猛力击退，后仰摔倒在地，当她用尽力气起身的同时，莫岚的【先锋盾】已经抵住了她的胸口，挡住了她的双臂，将她向着后方一步步，一步步的推出，此时，莫岚已经再度拿起了自己的【烈日弹丸】，瞄准了李遥慕的头颅，一次次扣动了扳机！

    “砰！”

    第一枪！

    “砰！”

    第二枪！

    “砰！”

    第三枪！

    “砰！砰！砰！砰！砰！”

    莫岚的枪口死死抵住节节败退的李遥慕的头颅，打碎了她的应急护盾，逼出了她的治疗技能，粉碎了她的残血盾牌，灿金色的光芒一次次从她的眉心穿出，没入黑云之下的天空，最终，李遥慕终于找到机会，狼狈地触发了神话装备【永霜】，将莫岚控制在了原地，自己则迅速拉开距离，唯恐他再一次突袭而至。

    李遥慕很清楚，莫岚的这种状态不可能持续太久，只要等到这濒死反扑的时间结束，自己便可轻松地将其击杀，此刻，应该向后退却，暂避锋芒……

    但莫岚，却在此刻拿起了自己左臂的盾牌，在李遥慕迷惑的目光中，将其转化成了【深渊之刃】。

    随后，莫岚将深渊之刃转移向右手，握住剑柄，以如同投枪般的姿态，将其缓缓举起。

    这一刻，紫光萦绕至他的剑身，剑锋之上，一条致命的死线链接至李遥慕的胸膛处，开始了锁定流程。

    咒毒封锁了他的物品栏与机制，但没有封锁他的【加成】。

    在莫岚的一系列加成之中，还有着他从群星宇宙获得的，来自【众枪之主】的力量，锁定，必中的……

    【刺穿死棘之枪】（Gae Bolg）。

    李遥慕看着那剑锋之上涌动的光辉，以及状态栏中发红的【被锁定】，内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对死亡的恐惧，但同时，她也尽全力思考起了活下去的办法，很快，她找到了。

    【刺穿死棘之枪】是必中的，但它的力量，是可以被减弱的。

    自己只要在此刻立刻后撤，撤到莫岚对侧的山脚之下，【刺穿死棘之枪】就会先被岩石和岩浆阻挡，在这之后，自己还有【破敌禁法】的反击效果，只要二者叠加起来，还剩35%生命值的自己，未必不能从这一击中活下来！

    届时，只要自己还剩余1%的生命值，便依旧是自己的胜利！

    李遥慕确定下这一点后，她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她人生中所踏出的，最后的一步。

    当李遥慕踏出这一步时，她听见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很奇妙，有些难以形容，就像是天神从苍穹降下审判之剑，剑刃刺破空气，穿透音障，传来了制裁的钟声。

    所以，她抬起了头。

    当她抬起头的瞬间，她看见了从天而降的……

    银色的剑锋。

    不知何时，于她的头顶之上，已经出现了一名手持银色西洋剑，身披骑士铠甲的巨人。

    巨人的身影若隐若现，飘忽不定，但那从头盔下显现的双眼，却死死地凝视着她的方向，当她抬头的瞬间，那悬于苍穹上的剑刃，便已自天际而下！

    这一刻，李遥慕想起了曼恩达尔告诉过自己的，一名【逐星者】的遗言。

    “与挽天倾颓者为敌时……

    ……星穹也将向你咆哮。”

    在莫岚带着惊愕与明悟的注视当中，远在无数世界之外，来自【广告位招租号】，来自星极，来自恩达斯，来自卫洛的一剑，自上而下，撕碎了黑云，洞穿了李遥慕的身躯，将她固定在了原地！

    由于预料之外的波动，即使竭尽全力，卫洛也只能让这一剑做到将李遥慕死死地固定在原地的作用，但他说得很对，从始至终，莫岚所需要的，也仅仅是这样的一剑，这样来自过往羁绊的一剑！

    在这一刻，莫岚抬起了头，看向了空中被缩放的【银色战车】。

    这个瞬间，他透过银色战车，看到了一个个悬浮于空中的虚影，他看见了身着旗袍的星极，看到了已经完成智械飞升的卫洛，看到了高举着【我是恩达斯我没有死】，面无表情的黑色机器人，看到了那艘与他一同完成了漫长旅程的【广告位招租号】，以及上面挂着，依旧战斗至今的防御塔。

    跨越无数时空，莫岚与他们完成了这一次的对视，虚影们对着莫岚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下一刻，消散在了天空当中。

    “这么看来。”

    莫岚低下头，握紧【深渊之刃】，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嘛。”

    下一刻，【刺穿死棘之枪】的锁定，完成了。

    “……Gae Bolg！！！”

    伴随着一声怒喝，莫岚前倾身体，挥动手臂，猛地掷出了这终结一切的一击！

    被一剑从口部贯穿，跪在大地之上的李遥慕，被爆涌的紫色辉光贯穿了身躯！

    “轰！！！！”

    当炸响声响起的瞬间，【深渊之刃】已经插在了李遥慕身后数百米开外的一处突起的石壁上，与石壁一同滚落。

    而李遥慕的胸口处，已经多出了一个巨大的，棱形的洞口，洞口的形状，与【格赫罗斯之临】的阵图有七分相似。

    那插在她身上的天剑已然虚化消散，这名荼毒大地数十天，几乎摧毁了整个世界的逃逸者，背对着日落的方向倒了下去。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崩解，消散，她的视线也在飞速地模糊，暗淡，她凝视着那空无一物的前方，努力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下一刻，一个小小的玩具兵人进入了她即将永远黑暗的视野。

    那是在离开瓦蒂克堡之前，W交给莫岚的，属于一名被逃逸者们杀害的孩童，以及他自杀父亲的玩具兵。

    “我说过了。”

    在灵魂消散的前一刻，她听见了莫岚的声音。

    “……这就是我的选择。”

    随后，四阶初级逃逸者【李遥慕】，永远闭上了眼睛。

    听着耳边彻底确认的击杀讯息，莫岚看着她的尸体滚落入平息的火山口中，被她曾经想要召唤的熔岩吞噬殆尽，化为无形。

    此刻，莫岚抬起头，看着自己状态栏中缓缓消失的【狂澜挽歌】，以及仅剩最后1%的生命值，长长地叹了口气，远离了火山口，蹒跚着，一步一步走向了山下。

    在他的前方，黑云已被天剑驱散，黄昏的霞光照射而下，为这个世界洒满了金色的辉光。

    【得道者】在黄昏迎来了他的结局。

    “当前逃逸者数量：0。”

    “向您致敬……【逐星者 巨蟹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