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什么,眼睛警觉地睁大了,“为什么要说‘又’,难道我经常生气吗?”
以前也许不是的,但自从他变秃了之后,确实是这样的。
直接住到安德烈家来的一个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身体彻底恢复好之后法安拆了头上的纱布回到尼克兰家,和欧尔打了个照面。对方盯着他看了半天,随后表情逐渐扭曲,飞快地从他面前离开跑到了楼上。
被留在一楼的法安听到了楼上传来的惊天动地的大笑!
法安当场给气哭了,不顾老管家的挽留当天就收拾了小包包跑到了安德烈家。
——虽然即使是上将也不可避免地踩了好几次法安头发的雷。
“没有经常生气,是我说错了。”
安德烈改口,见法安还是哼哼唧唧的似乎不太满意,谨慎地转移了话题,“宝宝下午要不要来军部陪我?”
法安轻而易举地被转移了注意力。
“不可以呀,我好忙的。”听到安德烈想要自己去陪他,法安高兴死了,还要做作地说,“你已经成为上将那么久了,要学会独立,不要那么依赖我。”
安德烈闻言低笑出声,他侧过头耸动着肩膀笑了好半天,直到法安都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转过来,认真地点点头。
“你说的对。”
法安顿时心满意足!
“其实我不是不想陪你啦。”他开始说实话,“但是下午我约了莉莉安他们去接头发的。”
“接头发?”安德烈挑了挑眉毛。
“没错。”
法安抬手对着他开始比划,先是碰了碰肩膀,后来又放到腰,“接的和我原
来一样,你比较喜欢哪个长度?”
“你这样就很好。”
上将发自内心地说,被小未婚妻冷酷地驳回。
“你根本不懂。”法安指责他,“算了,那就接到原来的长度。”
“颜色呢?”
确定下来接的头发的长短,法安又冒出一个想法,“我的头发以前一直是金色的,都没有染过,你有没有看腻了?”
“没有。”安德烈很快否认。
“好吧……”法安撅了撅嘴,“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其他颜色比较好?”
上将大人沉吟半天,最终诚实地回答。
“宝宝,我不懂。”
“你怎么会不懂呢?”
法安瞪了一眼他,“你就是没有认真想。”
“……”
两三秒之后,安德烈平静地抬手看了看终端,对着小未婚妻自然地说,“宝宝,等下还有个会,现在就这样。”
这么不巧,这样颜色也只能他自己来确定了。
“那好吧。”法安凑近光屏亲了上将一口,很懂事地说,“你去忙吧,拜拜!”
挂掉通讯,终端那头人在军部的安德烈松了口气,而法安看了看时间,啪嗒啪嗒爬起来踩着拖鞋去沙发边穿衣服。
他走动的时候小腿碰到了叠得高高的一堆杂志,差点造成塌楼事件,被跑回来的摩西将功赎罪地扶住了。
摩西放起了轻松欢快的音乐,法安瞧了它一眼,接受了它的讨好,大方地原谅了它。
家里也没有别人,法安直接在沙发边上把睡衣脱下来,室内有恒温装置,外面就不一样了。他先穿上一层紧身的加绒秋衣,外面加无袖的保暖夹克,再穿一件羊毛衫,最后套上大衣。
“摩西,如果安德烈今天比我早一点回来。”法安一边往脖子上绕藏青色格子围巾,一边交代,“你让安德烈从我选出的杂志里挑两个地方,就是我折过的那些。”
摩西的电子眼滴溜溜地在几座杂志堆里转了一圈,最终停在那一堆堆得最高的杂志上。
它举起机械臂擦了擦光溜溜的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说,“好的”。
“嗯嗯!”
法安应着声表示对它的肯定,穿好裤子之后就跑到了门口。他套上靴子,想了想觉得发卡不配今天的衣服,又换了一顶帽子,于此同时,莉莉安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要记得提醒他啊!”
法安头也不回地对着摩西喊了一句,尾音消失在“嘭”的带上大门的声响里。
屋子里只剩下了摩西,机器人慢吞吞地绕着这堆被法安精心挑选出的杂志转了个圈,距离在主星举办婚礼还有一周的时间,它以严谨的数学逻辑计算,百忙之中的上将能看完的几率为零。
实际上应该是有一半几率能看完的,但这一半能看完的几率是在没有法安的监督下,而龟毛如法安不亲自提问安德烈对于每一个地方的感想、为什么最后决定挑某两个地方的几率,是零蛋。
摩西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它给自己连上网,抽出法安随手夹到一本杂志里的笔记——上面记着法安对他选中的那些地方的心得和观后感——拍了张照,然后发给了安德烈。
备注了三个字:
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