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着说道:“缉事司的人,不管是犯错了还是没犯错,犯多大错,除了君之外谁都没有权利制裁。我今儿站在这,看看秦将军打算做什么,姚总管又打算做什么。”
他一摆手:“抽刀!脱了缉事司官服的人也是缉事司的人,谁动缉事司的人,你们知道该怎做!”
“荣耀不可侵犯!”
几十个缉事司的谍卫同时抽刀,在安争周围站了一圈,面容朝外,刀口朝外。
“你还代表不了缉事司。”
薛勾陈迈步从大门外面走进来,一脸的阴沉。
“缉事司还是有司座的。”
薛勾陈看了朱校检一眼,然后朝着秦爽双手抱拳:“见过秦将军,见过姚总管。”
秦爽和姚边边两个人抱拳回礼,脸色都缓和下来。显然薛勾陈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刚才对朱校检说话的语气已经表达了一切。不管是秦爽还是姚边边都知道一件事朱校检是方坦之的人,不是薛勾陈人。朱校检是白胜书院出身,和方坦之私交甚笃。方坦之死在这,朱校检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但他毕竟只是个镇抚使,薛勾陈才是司座。
薛勾陈看向朱校检:“你是不是忘了本分?”
朱校检皱眉,然后抱拳俯身:“拜见司座大人。”
薛勾陈心里也一直在盘算着,今天这件事到底该怎么了结。他听了郭庆孝的话,绝对不能让安争死在将军府里,哪怕是在外面都可以。但他又不想得罪秦爽得罪姚边边,这件事不好做。
所以他必须有个态度,让秦爽和姚边边不再那么生气。安争他得带回去,交给君处置,犹豫了一会儿后他看起来略显为难的说道:“秦将军,你也知道我们缉事司的特殊之处,缉事司的人犯了错,还是得我带回去惩治。如果秦将军若是据地方便的话,人我先带回去。”
这是秦爽希望看到的结局。
薛勾陈把安争带走,安裁臣他不交出去,面子还算保住了。
“司座大人,还请你把人带回去之后好好的管教一下。我想,算缉事司再特殊,也不是谁都能随便触犯国法军纪。我将军府里死了那么多人,总得有个交代。”
薛勾陈笑起来:“那是自然,缉事司负责维持法纪,自己内部的人犯了法更要严惩。所以秦将军放心,这个人带回去之后我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他扫了一眼保护着安争的那些谍卫:“从今儿起,你们都不再是缉事司的人。来人,把他们的兵器都给我卸了,官服给我扒了。把安争押下去,关入大牢,我要亲自审问。”
“是!”
他带进来的缉事司的谍卫应了一声,却左右为难。都是缉事司的人,下手怎么可能那么没有顾忌。
看到自己的人没有立刻动,薛勾陈的脸色沉了下来。
“朱校检,你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朱校检笑起来,忽然将自己身的缉事司镇抚使的官服脱了,大步走到安争身边站住。
那几十个他手下的缉事司谍卫互相看了看,将头的帽子摘了丢在地,将官服脱了丢在一边。
衣服可以不穿,前程可以不要,刀绝不放下。
朱校检深吸一口气:“这不是缉事司的人该做的事,算你是司座,你也代表不了缉事司,你的所作所为给缉事司丢脸。所有人!”
他将刀子抽出来,站在那,如一座山。
“荣耀!”
“不可侵犯!”
几十个人同时应和了一声,举刀向前。
薛勾陈的脸色难看的好像刚刚吃了屎一样,他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服自己,哪怕自己做镇抚使多年也一样。方坦之一直以来是他的噩梦,哪怕方坦之不露面不做事,神秘司座带给缉事司的每一个人的影响都依然在。因为绝大部分身居要职的人,都是方坦之挑选出来的,而且大部分出自白胜书院。
他冷笑,尴尬的冷笑。
姚边边却笑起来:“呦我听说,缉事司的人叛变是罪不可恕,这么多人同时叛了,对缉事司来说真是耻大辱哦。薛司座,你可怎么向君交代?这一下,缉事司不但是颜面扫地那么简单咯,只怕君一怒,缉事司要伏尸百里。”
薛勾陈哼了一声:“给我将这些叛贼拿下!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他看向安争:“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应该自己知道如何选择。现在你站在我身边来,我既往不咎,君面前我为你解释!”
安争嗯了一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竟是从朱校检等人的保护之走出来,走到薛勾陈面前。
这一下,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安争走过去,站在那,深呼吸,表情郑重起来。
竖起指,对着薛勾陈的鼻孔。
“你,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