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白胜书院的第一副院长,修为最不济也在大圣境的强者,如今只剩下一颗人头,好像被卖瓜的小贩掂量着西瓜一样拿在手里,而杀人的人一脸的无所谓。
“所以,你是自己来,还是我来?”
那个人拍了拍自己左边的箩筐:“刚好还有一个空位。”
“他若是会自己来,那么他就不是安争了,一个从来不认命的家伙。”
声音在安争背后出现,安争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皱了皱眉。因为这个声音他熟悉,而且这应该是个死人的声音才对,还是他亲手送进地狱的。
“是不是人生悲凉如雪?”
卧佛坐在一个两人抬的轿椅上,看起来依然那么懒散,那么油腻。他手里抓着一只鸡腿,比他还要油腻的鸡腿。
“看到我,你怎么也不惊讶呢?”
卧佛叹了口气:“真是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安争不说话。
卧佛把手里的鸡腿啃干净,随手扔在地上。
“可耻。”‘
安争忽然说了连个字。
“我可耻?你追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可耻,现在轮到我追杀你了,我找了个帮手,我就可耻了?”
“不,你随地扔垃圾,可耻。”
“我操你是不是有病?”
卧佛坐直了身子,看了看蔚然宫的方向:“你似乎还有一点儿时间,我不介意你问我一些问题。别指望你那个叫宁小楼的靠山来救你了,他自己都不一定能顾得上他自己。有人正在和他谈判,谈判的问题只有一个他是要你的命,还是要自己的命。”
卧佛往前探着身子俯瞰安争:“你就觉得,他会怎么选?”
安争指了指地上的鸡腿骨头:“捡起来。”
卧佛愣在那:“你是不是他妈的傻了”
挂着神裁廷牌子的那个人却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真是一个妙人,一个可爱的小家伙看他那正义的模样,好像会因为你随地丢了一块垃圾而和你决斗。”
安争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是的,为了一块鸡腿骨头。”
他忽然动了,没有冲向那个神裁廷的人,而是冲向了卧佛。当卧佛看到安争朝着自己过来的时候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种兴奋,他的瞳孔都在扩大,似乎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安争的身子如一道离弦之箭般直奔卧佛,坐在轿椅上的卧佛在这一刻张开了双臂似乎在等待着安争自己过来送死。他甚至张开了嘴伸出了舌头,好像一只看到了肉骨头自己飞过来的狗,舌头上还有口水往下滴。
可是安争并没有冲向他,在即将接触到卧佛的一瞬间,安争的修为之力形成了一道紫电,在背后炸出去直奔那个神裁廷的人。那坐在箩筐上的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也笑了,眼神里都是不屑。
“你再强,还强的过你们书院的院长?”
他伸出左手,一团白光出现,然后骤然变大,形成了一道冲击波迎着安争的紫电轰了过去。两股力量好像两条谁也不服谁的怒龙,轰然对撞在一起。
可是明显的,安争的修为之力比起那个神裁廷的中年男人来说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唐先绪确实比安争的修为境界要高的多,连他都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被轻而易举的割了脑袋,安争怎么可能打得过?
可是,安争不见了。
卧佛坐在轿椅上,中年男人坐在箩筐上,眼睁睁的看着安争不见了。
这个时候,修行带来的影响才会展现出来。安争在修行上从来都不是一个懒惰的人,而且还是个一学就会的天才。当天才比平凡人还要努力到时候,那么总是会有更多更好的收获。
安争从方坦之那学来了感知天下万物气息的本事,也能将自己融于天下万物。他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就在大街一侧的院墙后面。他只不过将自己的气息完全融于自然。在墙后面,他和那两个强敌之间的距离都不超过十米。可是那两个人居然都感知不到安争在哪儿,就好像安争彻底消失了一样。
安争贴着墙壁,连心跳都停了下来。他身上没有任何修行者的气息,甚至连人的气息都没有。他就是空气,就是这大自然的一部分。
“有点意思。”
那个坐在箩筐上的中年男人站起来,看了卧佛一眼:“你似乎对你那个朋友的描述不太正确啊之前你告诉我说,他是一个永远也不会认输的人,更不会轻而易举的逃走。在你眼里,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一个明知道不敌也绝不低头的好汉,怎么今天的表现这么差劲。”
卧佛看起来有些尴尬:“人可能总是会变的,尤其是换了一个环境之后。”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你走吧,你也才刚刚适应这个时代而已,真和他打起来你未必有杀他的把握,可我有我庄无盐最讨厌的就是我要杀的人从我的面前逃走了,自以为可以逃走。若是真的正大光明的与我一战,我还会像杀了他们一样不给他们丝毫痛苦,可安争逃了能出的了这座城吗?”
卧佛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居然掉头就走,他拍打着扛着轿椅的那个人的肩膀:“快走快走。”
“给你一分钟,你走不了,怪不得我。”
庄无盐一脚将身边的箩筐踢开,里面的人头滚落出来,一地都是。卧佛听到这句话后居然从轿椅上跳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虽然他还不熟悉这个世界,但好歹熟悉了那个叫庄无盐的人。在十万大山神裁廷的所在,庄无盐是陈无诺的教导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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