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想想这个世界充满了讽刺和矛盾,如果这个地宫不被发现的话,以这地宫的规模和坚固程度,在 灭世之灾到来的时候,可能会保护数以千万计的百姓。被发现了,破坏了,希望也就没了。然而若是不被发现,那么这地宫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存在的摆设而已。
灰色的,讽刺。
谈山色和安争一前一后从破碎坍塌的地宫里冲了出来,当初安争巅峰时期使用过的那个食盒留在了废墟里镇压着数以百计的道宗真传弟子金身。
两个人好像两道流光在狂野上飞速经过,追逐跳跃。
在地宫坍塌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叫貂媛的女子去了什么地方,当时情况太过危险紧急,陈少白他们拼了命的为曲流兮开路,而那个女子略显孤单的背影消失在滚滚的烟尘之中。
她或许死在了废墟里,或许离开了。可是当她回眸冤枉谈山色离开的方向,眼神里的悲伤不可抑制。
有人说,安争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因为他没办法给予完美的回报。但是谈山色这样的人,更加不配拥有爱情。他有的,只是索取而已。
也不知道多久,两个人一直在追逐和逃亡。穿过高山丛林,穿过沙漠草原,穿过白天和黑夜。
一个不肯放弃,另外一个当然更加的不肯放弃。两个人斗了这么久,是该有个结束的时候了。安争在过去的时间里没有机会杀死谈山色,而谈山色在过去的时间里有很多次机会杀死安争,但是不管是有机会还是没机会,两个人都活到了这最终对决的时刻。
沙漠里,两个人快速通过,留下的是两道飞起来的烟尘,从高空往下看那是两条延伸出去的长龙。
草原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经过,过膝的草丛好像海浪一样往两边分开,等过去之后纷纷断落,那是被两个人身上凌厉的杀气所斩断。
大湖上,两个人飞掠而过,踩着水面向前,水浪往两边分开的样子犹如快艇经过一样。水里的优哉游哉的鱼儿被惊扰,然后死去,那是被两个人的气息所杀。
安争知道谈山色这样的人哪怕是看起来亡命逃走也不会漫无目的,他一路向西,穿过中原进入西域。两个人在黑夜与白天之间不断的穿行,眼前看到的景色也在发生着巨大的改变。
一座一座恢弘的木楼建筑,变成了一座一座石头房子或是土坯房。中原的主要色彩是红和绿,而西域的主要色彩是灰与黄。一座看起来很高很高的山峰上,却没有多少树木。稀疏的树木也长的很诡异,没有白桦树的笔直也没有青松的坚韧,这些树随性而长。在这样的一座山上,树都是奢侈品。
乱石纷扰之中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穹顶反射的太阳金光刺的人眼睛都有些发疼。红色的墙壁远看鲜艳,近看斑驳。这里没有多少僧人进出,也没有多少香客,和西域任何一座寺庙都香火鼎盛的场面有些不一样。
谈山色跑了寺庙外面,安争追到了寺庙外面。
庙门开着,一个扫地的小和尚穿着红色的僧衣,坦露着半边肩膀。在他的肩膀上,有一个天生的印记,犹如纹身。那印记看起来,像是一头仰天怒吼的麒麟。
小和尚看了看到了门口气喘吁吁的谈山色,又看了一眼杀气凛然的安争。
“这是世外之地,杀人流血的事不要进门。”
他双手合十:“不要扰了我们修行。”
谈山色也双手合十看起来客气的很,可偏偏语气森寒:“我就觉得这地方景色好,选择这做我的坟场。”
小和尚眉头皱起来:“清净地,容不得邪魅。”
谈山色哈哈大笑:“清净地容不得邪魅?你们这些人也真是虚伪。你觉得我们可能是祸端所以不敢让我们进去,然而不久之前,天空之中有一颗大星坠落,红光漫天,你们怎么打开门将这大星里的东西抢了进去?”
小和尚脸色变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谈山色像是真的的累坏了,在门口台阶上一屁股坐下来,穿着粗气,不再理会那小和尚。他看着安争笑,笑的有些诡异。
“你追了我这么久,杀我之心越来越浓。可是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想杀我这样的人,机会只有千分之一秒而已。过了那千分之一秒后,处处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安争耸了耸肩膀:“所以你看起来更累。”
谈山色道:“无所谓,我累,但我还是会反败为胜。”
他指了指寺庙里:“我本该先来这里,本尊为我传送力量,其中最大的一颗陨星蕴含的力量飞至半路,被这庙里的和尚以佛宗功法拘于此处。我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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