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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的离谱,沙子打在安争身上,逆鳞神甲发出噼噼啪啪的轻轻的响声。前方的浑黄之中好像有一道亮光,安争加快脚步朝着亮光闪烁的地方冲过去。
砰地一声,安争撞在一堵土墙上。
土墙原来应该很高很厚,但是长年累月的风吹已经消磨了大半。风在土墙上留下的痕迹,就好像水流冲过一样,一条一条的。风越来越大,安争只能低着头一只手伸出去摸索着往前走。
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安争拍了拍,那应该是一道木门。安争将木门费力的拉开,门开的一瞬间安争就被风吹了进去。砰地一声,木门狠狠的关上。
屋子里风声小了很多,嘶嘶的声音好像不甘心安争躲进了这里。他甚至错觉,外面的风里有一个恶魔,浑浊的空气中恶魔睁开了眼睛,凶狠的看着自己。
“你来的很晚。”
声音从里屋出现,安争立刻看向那边。帘子被人从里面挑起来,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容出现在安争眼前。他太小了,似乎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个头还不到安争的胸口,看起来稍显瘦弱了些。
“你是第几世?”
安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那少年忍不住笑起来:“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你我的见面会是一种什么场景,我们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比如,我练习了很久,第一句话应该说好久不见,还是别的什么。可是在知道你来了之后,我都没有想到刚才说的是你来的很晚。而我也没有想到,我猜测了那么久,你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是第几世。”
安争也笑:“因为我时间比较急。”
“所以我才说你来的很晚。”
少年让安争进了里屋,里屋里温度很舒服,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户,当门帘放下来的那一刻,屋子里的光线顿时变得暗了下来。安争适应了一会儿,才感觉到那豆大的油灯存在的意义。少年盘膝坐在土炕上,自己缝补一件看起来很破旧的衣服。
“这里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这里有山有水风景还不错。只是在来了一个人之后,这里的一切就变了。”
他拿着针线,抬起头看了安争一眼:“刚才你问我,我是第几世,现在我回答你......我是第一世的你。我知道你会很好奇也很费解,第一世明明是普农才对。可普农和后来的的你,其实没有多大真正的关系。”
安争点了点头,这样解释倒也可以认同。普农是第一世的自己没错,但在普农那个时期,修行者还没有出现,远远的早于后来修行者帝级强者辈出的先秦时期。
“听我说完,我会给你答案。”
少年低着头继续认真的缝补自己破旧的衣服:“原来出门不远就是一片草场,有很多野兔,可肥了。草场往南就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大河,河道足有百米宽,河水却一点也不狂躁,总是温温柔柔的往前流淌。我经常在河边的草坡上躺着,任由我的牛羊安安静静的吃草。直到有一天,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人到了这。”
他的眼神里出现了淡淡的愤怒,那愤怒应该很浓很浓才对,只是被他压制了。
“一个没有脸的人。”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那个家伙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话,又像是在对我说。他问,如何才能让一切灾难停止,如何才能让世界没有不公平的事情存在,如何才能让这个世界没有纷争。”
他看了安争一眼,然后低下头:“我醒来,无脸怪人低着头应该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没有人了,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公平一些吧。毕竟,低级动物是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也没有那么多欲望的。可是,总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
“他低着头看着我问,你说,我是应该下手狠一点,还是慢慢来?”
“我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无脸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应该先给他们一点教训。然后他的手指点了一下,草原上的一棵草就枯萎了,一开始只是一棵草,草枯死了之后,草根周围的土壤就变成了沙子。很快的,沙子就开始朝着四周蔓延出去。无脸怪人说,世界是不会因为沙漠而毁灭,这个世界自然会有办法让沙漠消失。所以,沙漠只会让人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少年停顿了一下:“这是开始,反抗的开始。”
他看着安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你的第一世,大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