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了洛阳城外十里,远处一道人影站在大陆中央,静静的等候朱拂晓。
“吁~”车夫拽住马匹,面带紧张的看着挡在对面的斗笠人:“这位爷,可否借过一下?”
“借过?”男子闻言轻轻一笑:“我家公子要请马车上的这位公子喝一杯。”
来人是杨府管事。
“朱公子不会不给老夫这个面子吧。”管事看向马车前的帷幕。
马车中,朱拂晓将画卷塞入次元空间,然后掀开帷幕跳下马车:“你回去吧。”
话是对车夫说的,一块碎银落在了车夫的怀中。
“朱公子请。”管事请朱拂晓上了身后的马车。
“杨家竟然可以调动弓弩,难道不怕当朝天子忌惮吗?”朱拂晓忽然问了句。
他虽然没有看到弓箭手,但魔法的生命磁场已经告诉他,周围的杂草中,潜伏着一道道生命磁场。
他不怕武者,甚至于武道宗师当面,也能安全退走。但偏偏惧怕这种不讲道理的弓弩。
因为对方的‘施法’距离比自己更远。
弓弩在有效距离,杀伤力比警察用的手枪要厉害得多,他的魔法防御再厉害,也挡不住可以与子弹媲美的弓弩。
至少大魔法师的境界不行。
所以他不得不走。
“呵呵,朱公子说笑了。”管事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朱拂晓上了马车,只见管事牵着马车,走了十几分钟后,在冰雪中出现了一座凉亭。
杨玄感就端坐在凉亭中,中央摆放着一个火盆。
“杨公子请我来有何吩咐?”朱拂晓懒洋洋的下了马车,对于杨玄感也不行礼,而是径直坐在了对方的对面。
“我其实有件事一直想要问你”杨玄感看向朱拂晓,手中拨着坚果:“那日运船被劫,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三弟杨玄挺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朱拂晓双手缩在袖子里:“我能讨得性命已经是邀天之幸,哪里会知道是谁动的手?我要是知道谁动的手,又怎么有机会逃回来?”
“这件事你不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凶手才对。”朱拂晓道了句。
“本来我也没有怀疑到你,但你近些日子展现的手段越加不凡,我反而觉得你身上有大问题。”杨玄感将坚果壳子扔入了火盆中:
“我三弟究竟去了哪里!”
杨玄感声音冷酷,面容严肃:“今日你若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答案,只怕你走不出此地。”
“你当真不该问我,我要是有那个本事,还会被你坑的那么惨?在涿郡差点丢了命?”朱拂晓反问了句。
“嗖!”
破空声响,杨玄感一拳轰出,罡风在猛烈呼啸,火盆被压得火苗黯淡。
这一拳寻若雷霆,眨眼间就来到了朱拂晓的面门前。
速度太快了!
杨玄感的速度太快了!
他也不过是见神武者而已,但就算是如此,朱拂晓依旧没有反应的时间。
这一拳罡风呼吸,可以清晰的看到,朱拂晓面颊上的肌肤被拳罡催动得犹若是流水般鼓荡。
见神武者尚且如此,若是宗师在此,朱拂晓只怕更加的惨。
近距离对决,在魔法师不能瞬发魔法之前,对上武者唯有被虐的份。
好在杨玄感的拳罡距离朱拂晓鼻尖一寸之地停了下来,然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朱拂晓,看着朱拂晓头顶被罡风催裂的发冠,眼神死死的盯着对方。
他可以肯定的说,不管是任何人,面对自己这忽如其来的一拳,都会有本能反应。
除非是武道宗师!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嗤~”
两道血液自朱拂晓鼻腔内流淌而出。
罡风猛烈,灌入了他的鼻子内,摧毁了他的脆弱血管。
下意识一步后退,朱拂晓面带惊惧之色的盯着杨玄感:“大公子莫非输不起,想要杀人灭口不成?”
看着朱拂晓,杨玄感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不应该啊!”
“王仁则与我说,你乃是瓦岗山翟让的儿子。”杨玄感转移话题。
“你信吗?”朱拂晓问了句。
“我当然不信。”杨玄感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身形消失在雪中:“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配死在我手中。”
其实杨玄感心中很奇怪,这般弱鸡一样的人,自家手下精锐杀手,怎么就次次失手呢?难道朱拂晓身边有人安插了高手,暗中与自己做对,借助朱拂晓阻击自己?
朱拂晓是谁的手段?
天子?
还是谁?
“公子!”管事上前道了句。
“杀了他!”杨玄感头也不回的对着管事道了句:“取回洛神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