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公叫你来此,可是有何事情吩咐?”杨素看着那仆役。
仆役点点头,左右打量一番,见到屋子内只有杨素与杨玄感,然后便将今日滕王楼的事情一一道来。
“好一个潜龙谱,朱拂晓这厮是在找死!”杨玄感听闻后眼中露出一抹惊怒,朱拂晓将他排在潜龙榜第一位,不管杨广相信与否,那根刺却是已经种下了。
与激怒的杨玄感比起来,杨素却稳重许多,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似乎在想些什么。
“爹,朱拂晓不能留啊。”杨玄感冷酷道:“还请爹派遣宗师出手,务必一击必杀。”
“不急!不急!朱拂晓之事,或许还能利用一番。”杨素摆摆手,沉思一会后方才奋笔疾书,不多时一封封书信写好:“送去五姓七宗的手中。想要诛杀朱拂晓,何须咱们出手?只要将此事透露出去,想要取他性命的人,犹若是过江之鲫。”
“朱拂晓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觉醒了血脉的凡夫俗子罢了,不值一提。反倒是此獠如今进入天子法眼,咱们却不好动手,现在尚书府与天子保持一个微妙平衡,不可擅动。”杨素道了句。
一夜之间
朱拂晓在滕王楼与天子问答之事,便已经尽数传遍五姓七宗的耳中。
顿时五姓七宗大怒,恨不能将朱拂晓除之而后快。
一个个探子在暗中不断穿梭,商量着应对之法。
朱拂晓骑跨照夜玉狮子,一路返回白鹭书院,只是才刚刚到达书院门前,就见应天府衙门捕快扑了上前,将照夜玉狮子扣住,然后五花大绑将朱拂晓给困住:“朱拂晓,你事发了!”
朱拂晓并没有反抗,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他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做出那等反抗的事宜。
况且什么罪名尚未搞清楚就反抗,到时候被人趁机乱刀砍死,也没处说理去。
他总觉得应天府衙门拿人,与今日滕王阁的事情有关。
“好向诸位大人请教一句:不知在下犯了何等罪过,为何要拿我?”
“朱拂晓,有人告你:说你是瓦岗山大龙头翟让之子,进入白鹭书院害死了姜黄等五位书生。柴公告你害死柴膺,现在你东窗事发了,随咱们走一遭吧。”一个面容英武的捕快静静的看着朱拂晓。
“是这个罪名?”朱拂晓愕然。
一边说着,众人扭送朱拂晓,一路径直来到应天府衙门。
到了应天府衙门后,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正恰巧阴种自衙门内走出,准备回家休息。
恍惚擦肩而过,看着那熟悉的面孔,阴种愕然:“朱拂晓?”
“尔等站住。”阴种喊了句。
差役脚步顿住,阴种连忙上前,借助火把上下的打量,待确认无误后,方才道:“朱公子,你怎么……这是犯了什么罪过?”
“阴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这群差役冤枉我,说我是杀人凶手,那士子是我害死的。还说我是瓦岗山大龙头翟让的儿子,你说滑稽不滑稽。”朱拂晓看着阴种,见对方脸上那一抹迷糊之色,不由得心头一动:不是阴种下令抓我的?
“胡闹!”阴种眉头一皱,看向了应天府的差役:“那个叫你动手抓人的?”
朱拂晓可是有院长罩着的,一位宗师高手闹起来,到时候能有他好果子吃?
本来白鹭书院的案子就办得不明不白,此时要是在惹出院长告御状,到时候他阴种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回禀大人,是王县丞下了命令,叫咱们去拿人的。”差役恭敬的道:“县丞大人的签押在此,还请大老爷查验。”
阴种闻言接过签押令,打量一眼后确认无误,然后看了朱拂晓一眼:“朱公子,此事莫非当真是你做的,被人拿住了线索?”
“在下冤枉,还请大老爷为在下做主。”朱拂晓连忙摇头否认。
“先将朱公子带入牢房好生伺候着,我去问问王县丞。”
吩咐了句,阴种拿着签押令,一路径直来到了王县丞办案的屋子。
“王县丞,此事你要给本官一个交代。”阴种走入屋子,将签押令扣在了王县丞身前,一双眼睛精光灼灼的看着他。
王县丞年约五十岁,此时正在处理文书,听闻此言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阴种:“见过大人。”
“王县丞,你缉拿朱拂晓,可有真凭实据?”阴种毫不客气,直接质问。
“大人稍安勿躁,此事另有蹊跷,还请听我细细道来。”王县丞将阴种请入座,然后端上茶水,将一份书信递到了阴种的身前:“朱拂晓闯了大祸,五姓七宗的大人物指名道姓要此人性命,太原王氏的折子直接递了过来,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