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凶不下去。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又何必要过美人关?
“我爹爹做的事,其实我也不同意,可是他始终是我的爹爹!就请你再饶过他一次,我保证他再也不会给你添乱了…”黄婉清盈盈欲涕地说,特别在看到张汉卿满脸凶相时。
“我上次已经放过他一次了!再说你拿什么让我相信?”张汉卿调整了一下,气定神闲地问。
黄婉清脸红了,但是很坚决地说:“从那次起,我就认定欠着你一次天大的人情。你要还也罢,不要还也罢,反正,反正…”她说不下去了,但是,她的意思,是男人都该懂的。反正,张汉卿是懂了。
张汉卿大乐,这都民国了,还有这样性情的女子!蒙你不弃,我也就将计就计了。不过也要让她明白,不是什么事,用这种小女儿的手段都能搞定我的。他硬撑着说:“你是你,你爹爹是你爹爹,不能混作一团。他的事是大罪,军令如山,我不能出尔反尔。那次还好是政令,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你知道的,这回是军令。”
为什么政令可以带头违反而军令不可以?连张汉卿自己都觉得语无伦次了。
但是激动中的黄婉清根本没去分辨张汉卿话中的语病,她一再努力忍住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淌下来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我爹爹如果有事,叫我怎么再面对你?”她低下头去,掩面而泣。肩膀一耸一耸,想来十分伤心。
张汉卿心软了,不知为何,在见到黄婉清之后,天大的仇恨都化为乌有。黄献廷带头反对土改、给土匪资粮、黄家一门三兄弟都是和以张作霖为代表的奉系政|府作对的,哪一条都有非死不可的理由,可是张汉卿现在完全没有杀机。
相反,他还在心内为他解脱:“被剥夺了地位、财富和官职,人家有点意见也算正常的吧?冲着这小妞,她的父亲也罪不至死吧?”
此时,他的手已经攀上她的肩膀,还十分大胆地伸手抹去她的泪水。黄婉清没有拒绝,就任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滑过。触手所及,吹弹可破。
“我爹爹也不是要和你作对,可是你抄了我们家、打死了我二伯的女婿、拿下了我大伯的官…我们在奉天呆不下去,跑到这里,可还是被你找到…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她说。
“是么?”不知怎地,张汉卿此刻有种极温馨的感觉,其实从第一次见到她这种感觉就很强烈,也因此他破天荒地放手了。她就像邻家纯纯的小妹妹,自己渴望能够呵护她而不是亵玩。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美的爱护,总之,张汉卿沉沦了。
“哭什么?我又没说不想办法。”他轻轻地说。
黄婉清霍然抬起朦朦泪眼:“你说的是真的?”她的耳朵可真尖啊。
张汉卿笑笑:“你以为我逗你玩呢!我怎么会舍得让你难过?”
黄婉清的眼泪流出的更多了,让张汉卿一阵慌乱,这又玩得是哪出啊?他殷勤地替她拭着泪:“我不说过了逗你玩吗?放心,明天就把他放出来。”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她的眼泪为什么这么多?眼泪不都是大颗大颗的,让人好不心疼。
黄婉清一阵气苦:“这事是说着玩的?他可是我爹爹!”她低下头:“你在我心中,和他是一样的。如果你对我爹爹不利,我怎么能再坦然面对你!”
“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说着,张汉卿扳起她的头,用手掌抹去她的泪。黄婉清没有拒绝,任他做这种亲昵的动作。“我这是将身替父亲赎罪么?”她想。
这是一个信号,张汉卿又不是初哥,谈恋爱的感觉又来了。“她是想将身赎罪么?”他也在想。
和于凤至的婚姻,虽然现在很和睦,却只是对盟约夫妻、媒妁之言的负责,他一直觉得失落些什么。当然,该尽的丈夫义务自己还是尽心的做了,自去年于凤至生了长女,马上第二个孩子又要落地了。本来还害怕自己穿越后身体那方面的机能有问题,现在看来,绝对棒棒滴!
和黄婉清对眼的一刹那,他就像找到谈恋爱的感觉,不用强,不使诈,用心呵护,感同深受。他要用真情感动她,而不是纯粹私欲之欢。现在看来,他的良好“品德”,让黄婉清默默接受了呢。郎有情妾有意,有些事不用说,老司机可以感觉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