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妾的,这已经成为时髦----也不禁感到惭愧。他坐在卧室梳妆台前,手握茶杯,踌躇着该怎样张口。
对丈夫几个月不在,于凤至也有些习惯了。部队、议会、党组织、政|府,张汉卿一向忙得脚不沾地,但愣是给他搞出不少大动静来。这次剿匪那么大的事,辛苦几个月是正常的,连公爹不也是每晚到深夜还在看公文吗。
张汉卿欲说还休,于凤至却以为他乍静下来不些不习惯,或者这段时间过于疲劳了,便轻轻走到他身后说:“汉卿,屋里太冷,还是去外面走走吧,这样也不会闷。”丈夫回来就好了,自己不方便出去,也不用他整天陪着,男人还有男人的事呢,虽然自己也想他呆在身边。
张汉卿更内疚了,他轻轻拉过于凤至,把她搂在怀里、坐到自己腿上。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大到自己不能完全搂住;她的身子很沉,沉到自己腿上沉甸甸的。
自己要不要提这事呢?于凤至会怎么想呢?她在怀孕期,会不会对她的情绪波动很大?我真是禽兽不如啊,这个时候娶小老婆,对她来说太残忍了!想到结婚后为了安置卫队旅的事,她连跑了几次娘家,硬是停掉了几桩生意,给他挪了不少现金,才让他撑过了最艰难的阶段。尽管后来自己给她的娘家很多补偿,大舅哥也到做了东北银行的副行长,但其中的恩义,不是冷冰洋的钱能打发得了的。
小心翼翼地,张汉卿不敢直视她的眼:“老婆,我想和你说个事。”
于凤至浅笑,丈夫一称呼她“老婆”,就是有事要求她了。不是要恩爱,便是耍贫嘴,或是真的有困难了。
她放松着身体,轻轻说:“什么事?说吧。”对年小自己三岁的丈夫,她有一种对待孩子的溺爱,虽然她的小女儿还在吃奶。“堂堂东北的少帅,奉军的中将总参议,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你?”这是夫妻间的调笑了,不过张汉卿确实因功又晋升了,这回是名至实归,不管中|央最后会不会同意,张作霖自己先定了。
张汉卿嚅嚅着:“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于凤至看着他,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神情严肃起来,身体也慢慢立直:“你说。”
同以前长期出门在外回家后急伙伙交公粮不同,丈夫这回来家两天,都没有那个意思,她还觉得奇怪呢。自己有孕在身不假,这和男人有需求没有关系,她自有办法,之前都过来了呢。
张汉卿抬眼看了她一下,又垂下头:“我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女孩…”
果不其然!于凤至的心一沉。不用再说了,她是掐头知尾的聪明女人。
这个年代,有地位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之事,就在张家,他的公公已经娶了六房太太,最小的年龄比自己还小了两岁。自己的丈夫这么优秀,关键是地位不一般,就是他不往这边想,自有好事的、溜须的、有求的上赶着送上门来,迟早的事。
只是,明白跟实际发生,还是有些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