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窟窿有扩大的趋势,巴希奇待不住了,众匪军的出工不出力让他很着急:“你们这群废物!那个中国将领的军队一路上杀了我们多少兄弟?碉堡破了,能有我们的好下场?还不赶快把洞口堵上!”
他说的是张宗昌。
这位在奉系体制内不伦不类的司令官,为了张汉卿的剿匪事业可是在蒙西下了大力气的。“蛙跳”战术使用后,被夹在包围圈中的匪军下场极其的惨:饿死、打死或因伤而死算是好的,他老人家对付受俘的土匪的手段说起来让人心悸。
砍头、枪毙都不在话下,开肠破肚五马分尸马踩那是想着花样来折磨人,反正他对蒙古人的印象并不好,也不准备在这里获得拥戴。也许他的残暴的天性在奉系圈子里无法获得释放,在这里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也是蒙西匪帮存在了几十年,被他一朝几乎清剿干净的原因之一:做土匪的代价太大了。这也是巴希奇等人冒着风险离开老巢和温甘伦男爵一起逃出蒙古的原因之一:他实在不想面对张宗昌这个疯子。
在巴希奇的严令下,一众匪军不得不硬着头皮堵窟窿,可是明显地对这些还残留着队友鲜血和肉渣的石头抱着畏惧感。门外呼啸的风,都能把一群人吓趴在地上。
见状,巴希奇非常恼火。窟窿会越打越大,如果不尽快堵上,一旦人民军从缺口处发起攻击,防守的优势就无从谈起,形势就会一边倒。
他拿起马鞭,作势就要抽前面趴在地上的手下。这时候,眼前突然一亮,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他看到自己的身子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远。在意识还存在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大喊:“巴希奇头领死了!”
等另外两个蒙西土匪头目凯戈罗多夫、卡赞采夫赶到时,他们看见巴希奇的头、身已经分家,一块弹片不偏不倚切断了它们之间的联系。
怀着悲痛的心情,两位身在异乡的俄裔头目把它们找来放在一起,抹闭了巴希奇这位多年战友不瞑的眼睛。
战事仍在继续,现在可不是抒情的时候。冒着人民军步兵炮一发又一发炮弹的攻击,众匪军们不得不前仆后继地一遍遍堵窟窿,伤亡也渐渐的重了。
几乎每一块石头上都沾着匪友们的血和肉,这让匪徒们的心情越来越沮丧,如果不是夜幕开始降临,黑喇嘛见形势不妙亲自安排了自己人临时接手的话,光这种压抑的场景就能让人疯狂。
两门步兵炮至少收割了上百人的性命,最重要的是打破了匪军们据险而守的信心。
而人民军收炮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支大喇叭,向着碉堡大声喊话:“我们的大炮还在运来,打不破这个碉堡我们誓不收兵!从现在起,投降者免死,活捉或打死黑喇嘛、温甘伦等匪首的有重赏!”
巴希奇的死,让蒙西匪军起了异样的心思,就是凯戈罗多夫、卡赞采夫等俄匪也认为是黑喇嘛故意让他们这拨人送死而保存实力。好在人民军收兵,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守门了,不过,这股怨恨已经滋生,城堡内的气氛开始凝重了。
经过几次大的交手,碉堡内能做战的匪军已经不多了。从夜袭损失两百多、被张宗昌扫荡外围游骑兵不下三百人、被迫击炮打死打伤超过五十个、被这一轮步兵炮来回清除了上百人,一半以上的匪军已经丢掉性命。对这种明显被动挨打的局面,是个人都要想想后面的路了。
黑喇嘛已经想好了。
忠于他的信徒已经死伤半数以上,余下的不是出工不出力就是根本不入他的法眼。今天短时间一战,蒙西匪帮几乎伤亡殆尽,这使得余下的匪军各怀异心,尤其是那句“投降不杀”蛊惑了许多意志不坚定者。
按照这种趋势,明天中国军队一个进攻就能拿下城堡,这是确凿无疑的。
光天化日之下,他不肯定自己可以躲过白俄军团的马队,他们的骑术和精锐的蒙古骑兵一样可怖。只有晚上,才能躲开不擅夜战的中国军队和那支白俄骑兵。
他对他的副官说:“奥其尔,你把我的马和狗好好喂一下,让它们吃饱了。”
被叫做奥其尔的是个年轻的匪首,他也是黑喇嘛的重要助手,常年住在其隔壁,算是侍卫兼助理的角色。在历史上,外国探险家多次提到的札哈沁贝勒就是他,全名叫做贡布﹒奥其尔。
札哈就是边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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