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有数人倒下,但是总有奉军官兵被流弹击中,双方靠的是勇气、鲜血和尸体的支撑。
而旁边的白俄士兵阵地不是这样。同样多涌入的直军士兵,同样甚至还略差的火力配置,打法截然不同:一个担任瞭望的指挥一声令下,战壕中的白俄兵一齐举枪齐射,瞬间达成火力压制。而且迅速俯身,装好子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射,再俯身,果然是训练有素。
这种战法真有奇效。每一次齐射,都有一排直军士兵如割菲菜般倒下,不多时,阵地前又是一片狼藉,刚收拾好的战壕前又是大片的尸体,而“外籍军团”士兵伤亡真的不多。
最终直军没能顶得住巨大的伤亡,如潮水般退了下去,留下近千具尸体。清点奉军伤亡,张宗昌的部队阵亡百余人,而新加入的33旅仅负责了约十分之一的平面,竟也有近百人殁于战事。
张汉卿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战法的好处,他立即安排高维岳层层将经验传达到各个军官,并赞扬张宗昌指挥有力,并以前敌总指挥的名义,记战功一次。
此战让张汉卿对张宗昌刮目相看。
不过对于“猪肉将军”张宗昌来说,最挂念他的倒不是这个功劳,而是作为一个“诗人”的自豪感。他听闻少帅会写诗词,是个文武全才的统帅,早在入政山东之时,即写了一本诗集,欲与少帅试比高。如今少帅在彼,当然有机会一试高下。
他不顾烽火连天,趁着张汉卿安心于敌军败退,乘兴说:“少帅,俺听说你做诗厉害,也写了几首诗,请你评定一下。”
张汉卿也听说这位大老粗在山东发表了一本诗集,“无缘拜读,早就心向往之”。他也好为人师,既然战事无妨,当然不愿驳了这位奉军老将面子,且乐得轻松一下,便说:“将军又有什么大作?”
张宗昌说:“刚才大炮轰轰,俺老张即兴作了诗一首。”
当下头顶苍天,傲视大地,声情并茂,字句铿锵,英雄画面,溢于纸上,其诗名为《俺也写个大风的歌》:
“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数英雄兮张宗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张汉卿哈哈大笑,几乎眼泪都呛出来了。不过在恢复神态后还是交口称赞:“好诗!”又向笑瘫作一团的参谋部人员一本正经地说:“张将军出口成章,可称得上战地诗人!”
张宗昌咧嘴大笑,正所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少帅也。人生在世,作诗能得到少帅一句称赞,不亦快哉!
对前线的安全,张汉卿终于放下心来。他将高维岳部交与张宗昌指挥,自己仍回前敌总指挥部。
为更一步刺激吴佩孚,张作霖与张汉卿、郭松龄等人决定在实力较弱的对方中路毅军率先打开局面。当晚,张汉卿连夜调集两个师全部师属炮兵团,连同沈阳独立炮兵1个团共一百余门大炮,布置在阵地前沿,要把直系米振标部作为突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