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奋勇杀敌,大扬中国人士气之后,长久以来积压在国人心中的屈辱得到渲泄,也感染了这些血性男儿。成千上万的军人军官用请战书和血书雪花般堆向各军区、中南海和中|央军委,要求入朝参战。
张汉卿也顺就民意,准备用车轮战法将日军牢牢陷在朝鲜----战术最后胜利是不言而喻的,他要的是战略上的胜利,即将中日两国交火的地域严格控制在朝鲜,而非全方位的波及。
这就要求中国的胜利不是一面倒的大胜,而是用积小胜成大胜的办法,让日本领会到不能承受之重,从而放弃再战的欲望,在东亚保得太平,给中国发展留足时间。所以,朝鲜战争必将成为中国人民军练兵的最好的试验场。
连续遭受重损的日本大本营也是憋了一股劲要用陆军主力与人民军决战,从而摆脱战场的不利局面----尝过分兵作战而被分割包围苦头的日军作战部决心用全部老牌陆军师团与人民军会战,7个主力师团抱成团从南向北向汉城方向靠拢,倒似显得不急于解救被困的第6及第19师团残部。
无论日军怎样行动,都无法懈怠远在沈阳的张汉卿和已将司令部转移到平壤近郊的入朝参战军总司令戢翼翘尽快、全歼平壤残军的决心。
如果说全歼第2师团还是带有出奇不意的色彩,歼灭第20师团可就是表现真功夫了。
要是再能将精锐的第6师团和第19师团清除番号(歼灭),对日军的震憾将是巨大的,对将来的谈判也多了一分把握,特别重要的是,将会给传统上惧日的中国军队一剂良药----开战之初即消灭其4个师团,按照这种趋势,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
从8月24日起,即将被轮换的人民军第一、二、三兵团聚集力量对平壤日守军阵地进行了不间断的攻击前进。人民军冒着日军凶猛的炮火穿插迂回,终于将平壤与南浦的交通阻隔。
现在,驻平壤的37旅团和11旅团一部已成困兽,同样暴露在人民军的炮火之下----外围阵地已经扫清,日军所能倚仗的,便只有平壤这座孤城和积存多年的弹药作无谓的困守了。
25日凌晨,南浦方向传来守军最高指挥官完治大佐的最后遗电:“支那军已突破我联队最后阵地,我将与阵地共存亡!天皇万岁!”
完治联队是11旅团的主力,硬碰硬之下,不过只守住一天。寺内将军和福田将军在平壤联合司令部----在退守平壤后两个师团共同办公的场所相视苦笑:大势已去矣!
也许是之前的血战激发了人民军的斗志,又或许是即将离开抗日的最前线所迸发出的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平壤一线的人民军攻势如潮,从25日中午到下午2个小时内,人民军有三次攻入城内,均被福田将军最后的预备队用人墙封锁。
但是因此人员的损失是惊人的,第6师团已经不足百人,19师团也剩下不到残兵千人,虽然弹药相对充足,但是连续两天两夜无休止的交锋,铁打的人儿也扛不住。
现在这些残兵已经累得东倒西歪,枪都抬不起来,面对人民军一波强过一波的攻势,靠什么来抵挡这最后的一击呢?
联合司令部内,福田对寺内苦笑着说:“寺内将军,看来我们对支那军人的战斗力和意志的认识是停留在过去、过于轻视了。从参战的第一天起,支那军人的浑不畏死是我所罕见的。听说支那国内又调了一批战斗力更强的军队,如果传言是真,我有一丝预感,帝国在朝鲜的战争是肯定是无法取胜了。”
寺内沉默半晌,轻轻说:“如果帝国决心现在全面开战,利用我们优势的海军力量也许还能保持势均力敌的局面,可惜帝国还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而如此在朝鲜僵持,相当于支那人集中全部的力量攻我陆军,焉有胜算?
只希望支那人继续南下,给我海空军提供发挥的舞台,而我辈,则可在九泉之下笑看帝国的旗帜重新插在平壤的城头。只可惜这一天,我是看不到了。为了帝国的尊严和第6师团的荣誉,我将战至最后一息!”
福田长息说:“支那已经崛起,也许停战是避免帝国衰退最好的办法,否则,自信心膨胀的支那人将会在全面发动后取代日本成为东亚全部利益的继承者,届时,帝国将不得不回到明治时代!”
炮声隆隆,似在为两位将军的遗言作注脚。首先冲进联合司令部的人民军41师李桂林部官兵讶然地发现,这里除了两位将军端庄的遗体外,所有的警卫都坐或躺在地上,用呆滞的目光任由人民军捡起他们身侧的枪,而没有力气作任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