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瞪了那李琦一眼,如此歹毒。但她也没感谢陈奕的出手相助,反而挣脱出他的手,撅着嘴说:“我自己可以。”
陈奕回答,“我自然知道,只不过你要搭救的那个小伙子,好像等不及水了。”
朝歌看了一眼在人群中流着眼泪的小伙,眼泪这种东西,在那小伙子脸上显得那么不适宜。
“那就速战速决,不陪他们玩了。”她说。
陈奕与阿森都加入这场战斗。
有他们的加入,不一会儿,轻易的将对方打得趴下。
朝歌抓着那管家的衣袖,对李家老四说:“给百姓们水!”
李琦虽然不甘心,见大势已去,但也只好挥挥手。
众百姓一看,立马兴奋地冲向那口井。
阿森上前主持秩序,“都一个个来,别急别急,都有水。”
他给之前那位小伙子盛了满满一水桶的水,“快回去救你母亲吧。”
那小伙子满眼感激,竟然对朝歌跪下,“小兄弟,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朝歌倒是有些害羞,甩着头发,说:“不谢不谢,快走吧。”
那小伙含着泪,磕了一个响头,“感谢。”说完站起,拿着那桶水,急匆匆地跑回家。
众人也纷纷感谢,挑着水里去。
但不一会儿,一群官兵拿着刀剑将李府门口团团围住。
李琦终于等到自己的岳父大人,赶忙跑过去求救。
那太守见自己女婿竟然被人欺负,不分青红皂白地下令,“都给本官拿下。”
只见场面顿时混乱,发出声声尖叫,那些官兵竟然将那些手无寸铁到处逃命的百姓拿下。
朝歌急得放开管家衣领,奋力救了一个孩童,对那太守骂道,“有什么冲我们来,对百姓下手算什么。”
可太守却不理不睬,与自己的女婿得意地在一旁观看。
阿森跃起跳到他们眼前,拔出腰间佩剑,架在李琦的脖子上。
陈奕上前,大声斥喝众官兵说:“还不住手。”他拿出一个令牌,那是皇上交给他的钦差令。
太守仔细一看,吓得退都软了,忙跪在地上,“下...下官不知,钦差驾到,有失远迎。”他拉拉自己女婿的裤脚,李琦这才知道来了大人物,也赶忙跪下。
那些官兵也纷纷住手跪下,一旁的百姓也一同下跪。
朝歌不满地对陈奕说:“不早点拿出来,大费周章。”
陈奕却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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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里,陈奕正坐高堂之上,太守牛大人和他的女婿李琦跪在底下。外头许多百姓都在门口围看。
“牛大人,您何罪之有,怎么跪在下头,要不这里还是还您坐?”陈奕故意说。
牛大人赶忙说:“您坐您坐,下官不敢,下官知道错了。”
“不知太守何罪之有?”
“下官不该纵容下官的女婿飞扬跋扈,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让官兵抓人。”牛大人满头冷汗。
“就这些了?”陈奕加重语气。
牛大人摊在地,“下官...下官...,请钦差明说。”要说罪名他自知深重,但他不知晓眼前的这位钦差到底都知晓了什么,便也不敢直言。
陈奕一声冷笑,转而问李琦,“敢问李家公子家中从事何业?”
那李琦还是太过年轻,从来没受过这些,对这个莫名而来的钦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认为这个钦差的来历一定没有金大人大,于是挺起腰杆,“回大人,小的家中做些丝绸的买卖。”
“丝绸?难怪李家公子财大气粗,原来如此丰厚家产。牛大人,县中的土地登记都在这本薄子上了?”
牛大人点头,“回钦差,这两年县里的土地登记和变动都在上面了,您瞧。”
陈奕翻了几页,“李家公子家中真的富裕,别的不说就说从去年起,大部分百姓的土地都被你们家买走了?”
李琦狡辩道:“那些百姓哭着求我们,说要卖地换钱,我们也是好心勉为其难的接受他们的地契,也给了他们银两,分毫不欠。”
陈奕重重地摔了了下桌上的板子,整个衙门震耳欲聋,李琦也被惊住。
“好一个分毫不欠,好一个勉为其难!你们是用多少钱买下那些地的,需要本钦差让那些百姓上来说吗?哼,分明就是趁火打劫,倒被你说得大义凛然。”
朝歌心里倒是对陈奕刮目相看,他的神态语气甚是威风。
“我...我们都是你情我愿。”李琦还在反抗,只是声音小了很多。
“我看你们李家故意趁天灾之际,压低地价,将这些土地以低价收购,让百姓来年无田可耕。”陈奕又说:“还有为什么县里那么多井都干涸,而你们李家的井水却不断流?”
李琦心虚地低下头,“这,这小的也不知。或许是祖先显灵,庇佑小的家,小的家卖些水也不违法吧?。”
“卖水本是不违法,但本官认为有人趁干旱天灾故意酿出人祸。只怕是因为天不降水,井水水位低,有人偷偷地把把其他井水给堵上了吧。牛大人!”
那太守吓的双脚发抖。
“本官想问问牛大人,听百姓说村口的溪水被下了咒,只要喝了里头的水,都会生病,可有此事?”
牛大人颤抖地身子,回答,“下...下官不知情。”
“你不是太守,父母官,怎会不知情?”
牛大人还是不敢承认,一口咬住,“下官这就派人去查。”
“这倒不用,本官已经替你查清楚了,阿森。”
只见阿森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来拿着一个装水的瓶子,和一把草。
朝歌才知道陈奕之前交待阿森,阿森就消失不见,原来是去办此事。
“大人,属下刚刚去了溪水处一趟,有了一些发现。”他挥了挥手中的草。
李琦见事情败露,无奈地叹气,现在只能求金大人相救。
“什么发现?”陈奕问。
“这些草是从西域那里传过来的,人称番泻草。是一种猛药,本来小量饮用倒是可利水通便,但只要加一点量就可导致人腹部疼痛,上吐下泻,重则导致人脱水危害生命。而在溪水的源头却种植大量的番泻草,想来是村民误食了这些草才会得病。”
外头的百姓恍然大悟,原来根本没有什么诅咒之言。
番泻草,朝歌也曾听小昭说起过。
“牛大人,敢问西域的草药怎么会在溪水源头大量繁衍?”陈奕怒问,他的眉如剑一般。
牛大人本想招供,但被他的女婿一把拦住,再等等,再等等金大人就回来。
牛大人看到李琦传来的的眼色,自然明白此意,也坚决不承认,“下官不知情。”
陈奕一道寒光般的眼神望着他,冷笑,“好一个不知情,你身为太守却不知百姓疾苦,朝廷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