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你还是小心点。”顾诺突然冒了一句。
“啊?”她笑,“小心啥?人家虽是风尘女子,但也是命运所迫。”
这时林敏贞带着几个姑娘进来,姑娘手里拿着各种乐器。
“你担心点就行。”
“各位公子,朝歌,姑娘们带来了,不知你们想要听哪首曲子。”林敏贞得体地说。
各位姑娘向她们行礼:“各位公子好。”
吴过立刻回答,“我们没要求,就按姑娘们的性子来,哪首曲子都行。”
那些姑娘和吴过都是旧相识,见他在场,也不拘谨,“那我们就胡乱唱了?各位公子别嫌弃。”
“不嫌弃,你们胡乱唱也是好听。”吴过很捧场。
几个姑娘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接着,屋内曲声灵动,歌声悠扬,不过与乐坊的纯净和高超的琴技相比,这里的琴声掺杂许多俗尘情感在里头,只为图个热闹。
他们俩公子坐在前面欣赏,朝歌和林敏贞坐在后头叙旧。
“小女刚刚听到吴公子提到乐坊,难道金陵有名的乐坊是朝歌姑娘经营的?”林敏贞为她添了点茶水。
“啊?不过是玩玩而已,比不上凤玉坊的规模,敏贞姑娘不嫌弃的话,有空可以过去坐一坐,指点指点我那里的姑娘。”
“真的是姑娘经营的啊。指点不敢,小女早有耳闻,有时间一定去欣赏一番。”
“敏贞姑娘怎么从杭城来了金陵?”
提到这句话,林敏贞露出愁容,眉头微蹙,眼中含泪。
“怎么了?”朝歌担忧地问。
“朝歌,你还记得杭城的谢公子,谢历吗?”
“谢历?哦,就是杭城大盐商谢天的儿子谢历?”
“对,就是他,他想要将我纳为妾。我本是卑贱出生,话说加入谢家为妾,应该是件好事。可是我真的对谢历没有任何感情,且听闻他家正妻善妒手段恶毒,倘若我真的嫁入谢家一定生不如死。所以我拒绝了谢历的提亲,但你也知晓谢家在杭城的势力,我拒绝了谢历,他们谢家一定不会放过我。后来几个常来天娇坊的客人,怜悯我可怜,帮助我逃离杭城来了金陵。我想在皇城脚下,他们谢家应该不敢胡作非为吧。”林敏贞落下几滴梨花泪,好不让人怜惜。
朝歌没想到敏贞的命运也如此悲惨,心疼地说:“放心,这里不是杭城,还有我们在呢,若谢家真的找上门,你就来找我们。我们同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林敏贞擦拭了双眼,露出微笑,“有朝歌姑娘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其实我来金陵至今,还是每日忧心忡忡,常常梦到谢历带着一群人闯进凤玉坊将我带走。”
“放心会没事的。”朝歌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嗯,有你们在就好。朝歌姑娘,之前在杭城见到的陈公子,怎么没有见到他与你一起,难道他不是金陵人?”
朝歌一笑,“哦,你说他,他是金陵人,土生土长的金陵人。他近日有些繁忙,我过段时间带他来见你,他若知道敏贞姑娘来金陵,一定十分高兴。”见敏贞姑娘眼里的期待,她顺水推舟说了一些善意的谎言。
林敏贞的眼中出现别样的神情,但只是一闪而过,举起酒杯,“这样啊,不过能见到朝歌,我真的是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