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
她的衣物放在她的脚盆里,他的衣物放在她的脸盆里,分开来放。
云靖宁见她不说话,正盯着她瞧呢,见她将衣物分开时不由愣了愣。
目光闪动,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若他再问,她会不会要暴起打人啊?
在她突然抬头看过来时,他连忙收回目光朝院子里走去。
“你们俩,明天就在新屋那边练箭,这几天可都耽搁了,训练要补上。”
“知道啦,爹已经把新箭靶做好了,明天就弄起来。”林杰连忙笑着解释。
哥俩已经在院子里练拳了,他们的拳法早就练熟,如今练的是对打。
云靖宁教了他们两招近身格斗最有效的手法,让他们练着,又回来坐在廊下。
他拿着一把蒲扇悠闲地扇着,却将凉风扇向正忙着洗衣的丫头那边。
林雪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云三哥和姐姐之间,开心地享受着徐徐的凉风。
云靖宁瞥着这个亮闪闪的小小丫头,好是无语,好想伸手把她丢到院子里去。
“闲着?”突然,林燕娘再次抬头看过来,“去提一桶水过来。”
云靖宁勾唇看了她一眼,没有二话,立刻去提水。
却见她将水先倒进另一只小盆中,将他的衣裤搓洗了,将脏水都倒进水沟里,再重新倒入干净的水,这才将俩人的衣物放在一个盆里。
云靖宁诧异地眨了眨眼,看她一眼,继续忍着没问。
很快,林燕娘清洗完衣物,云靖宁又很熟门熟路地拿来晾衣杆,帮她一起把衣物晾起来。
“明天还上山吗?”这时,他突然低声问。
“不是说好后天上山么?”林燕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几天也累了,还是在家歇一天吧,我也要缝换洗衣服,都好几天了还没得空儿呢。”
上回她买的衣料,有出门穿的,也有上山穿的,出门穿的早就做好了,上山穿的就要赶工了。
连着三天都是上山跑,她也想保存体力,不想出门了。
“那我明天一个人去双溪岭转转吧,若是有哪只兔子山鸡什么的不长眼,撞到我长矛下,也能添碗菜。”
云靖宁便笑道:“家里柴也有了,屋也起了,我也闲不住,就是去捉几条鱼回来也好。”
“嗯,双溪岭的话,一个人去也没什么,但别贪功冒进,不要走远了。”林燕娘看他一眼,没有阻拦。
他是个有智计的男人,他开口要去,那就有去的把握,但她不去,就不会让两个弟弟跟去。
“别让灿儿和杰儿知道,免得他们缠你,你自己去,也带上弓箭,近身格斗有近身格斗的好处,远程攻击也有远程攻击的优势。”
“好。”见她同意,还让自己带弓箭,云靖宁开心地笑应一声。
因为男人想明天一早上山,林燕娘去厨房里和了面,这次没有掺粗粮,就是麦面。
夜里都早早睡了,第二天林燕娘还按平时上山的时间起了床。
她快步到厨房里点上灯,刚洗漱完,男人也过来了。
“你先去洗漱,我给你烙几张饼子带着。”
她看了他一眼,便让他先去洗漱,而她自己则忙着烧水洗锅,趁空儿又和了一些面。
很快,两口锅都用上了。
一边在烙大饼,一边烧开水放了些油,做起了面疙瘩汤,再放了点儿盐,撒了一把酸菜进去,再打进两个鸡蛋。
一边利索地转着面饼子、一边还能腾空儿做面疙瘩汤。
云靖宁洗漱完站在一旁看着,看得满面笑容,直夸道:“媳妇儿真能干。”
“不许乱叫!”林燕娘瞪了他一眼,低声嗔着他。
“抱一下就不叫。”
云靖宁见一张面饼子起锅,趁她转身又要去拿新的擀好的面饼子时,突然上前一步,张臂将她搂入怀中。
所有的动作猛地一僵,脑中“轰”地一声有些晕乎,仿佛所有气血都往上冲,水汽弥漫的灶台前,俏脸通红,若隐若现。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所有的羞窘很快就被压下心底,凶丫头再次上线。
林燕娘猛地一脚踹在男人的脚背上,在男人呼痛时,回身就是一拳挥出去。
动作之快、力道之猛,已尽显她的羞怒和气急败坏。
“凶丫头一天不凶会怎样!”
云靖宁早在凶丫头跺脚之时,便松开了身,身形猛往后退。
总算避过了那暴怒的一拳,得逞的目光闪烁着得意的笑意,嘴里却委屈地埋怨着。
没想到一大早就抱了个满怀,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