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
狙击手就位,迫击炮就位,进攻突击小组,二号防御小组,全部就位。
王根生打出手势,正要发起进攻,却看到大几十个小鬼子集合起来,奔着最前线去了。
一组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全是狂喜。
这一下,敌人的守卫就一百来个了。
王根生抑制住心中的兴奋,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
不管因为什么,敌人的守备力量减少,对他们来说是件大好事。
从四百敌人降低到一百,日军兵力减少了四倍,对于特战队来说,就是生和死之间的距离。
但万不可就因此掉以轻心,如果因为一丁点儿失误,惊动了鬼子,让那些鬼子大官跑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默默的等待了几分钟,等那批鬼子完全消失在他们视线,王根生才重新打出进攻的手势。
两名战士手里捏着匕首,在日军警卫的视线盲区,弯着腰撅着屁股快速的前进。
野地里杂草丛生,几乎有半人高,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王根生手里举着一支三八大盖,与另一名狙击手,瞄准了站岗的日军。
如果被发现了,偷袭不成就得改强攻,三八大盖的子弹,将是第一时间击毙敌人的保证。
两名战士的暗杀战术非常利落。
悄悄的来到敌人身后,猛的上去捂住嘴一刀插到心脏里,把尸体往后一拖。
一小条隐蔽的通道,就在日军眼皮子底下打开了。
一组,二组迅速进入。
只是白日里直接摸到敌人指挥部身边,除非他们全隐身了,或者敌人全眼瞎了,否则绝不可能。
“什么人?”
迎面给他的回答是子弹。
队员们并不意外,能渗透到指挥部营地内部,就已经算非常顺利了。
他们的依靠,从来不是运气或者敌人的轻视,而是他们手中的武器。
波波沙的火力不是盖的,个顶个的优秀射手,拿在手里更是如虎添翼。
拿着三八大段的日军,迎面撞上来都不会有开第二枪的机会,就成为了冲锋枪下的牺牲品。
“是枪声,哪里在打枪?”
对于天天听枪身的军人来说,前线战场上的枪声,和发生在身边的枪声,还是很容易区分的。
三井一郎炸雷一样的询问,立即得到了应答。
一名少尉闯了进来:“不好了,八路打过来了,他们火力太凶猛了,我们都快撑不住了。”
“将军,赶快撤吧。”
报讯的是警备部队的一名小队长,由于负责旅团部的警卫保护工作,军衔非常高。
没有人会怀疑他说的话,八路打到眼皮子底下了,他才来报信,是要负责任的。
而能让他如此急迫的慌不择言,可见事情的危急。
八路不都应该在前线被包围了吗,打到指挥部的是从哪冒出来的?
疑惑一闪而过,三井一郎没有用太多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他当即就在手下的掩护下撤退。
指挥部的众人,也都扔下手上的工作,跟着转移撤退。
“从这边走。”
少尉带着人掩护他们。
三井一郎跑的时候,就没有往日那种将军的风度了,又短又弯曲的罗圈腿,迈着小步子用力的奔跑。
即便如此还是跑不快,反倒让后来的几个年轻的参谋跑到了前面。
要是换了平常,他非得把那几个参谋训上一顿,还懂不懂上下尊卑了。
但是逃命么,也是计较不了许多。
三井一郎最纳闷的,还是那个问题,八路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指挥部的?
难不成他们是插了翅膀飞来的?
跑的又急又累,大脑还不停的思考,差点都缺氧了。
“快,你们两个符纸将军。”
山下俊秀命令两个士兵帮忙。
被两个人搀起来,三井一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此时顾着他的,不是他的直属手下,而是山下这个外人。
山下俊秀跑路的时候,思路依旧敏捷:“将军,我听枪声有些不对,好像不是八路的大部队。”
见三井一郎还不明白,他补充说:“八路装备了不少自动火力,十几个人拿着冲锋枪,就能做出几十人,上百人的声势。”
此时,他们已经跑到了指挥部营地最南边,即将从南边撤离。
三井一郎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着枪声,一种哒哒哒比较清脆的,相对陌生的枪声,很容易的就得到了分辨。
听上去声音很密,比一个小队的火力要猛一些。
他扭头去问那名小队长:“你看清了吗,八路到底来了多少?”
少尉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八路的火力非常凶猛,皇军一个照面就被射倒了不少。
新野中尉在率军阻击,让我带着将军撤离。”
山下俊秀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愚蠢,简直太愚蠢了。
那充其量是八路的一支小部队,留下的警戒部队百十余人,难道还消灭不了他们吗?
就算是废物,阻挡片刻,一个电话打给前线,便可立刻调集人手将其剿灭。
哪里用得着惊慌失措的撤退。
被八路一支小部队追的慌不择路的逃跑,他们会成为又一次的笑柄。
在五百米开外,王根生举着望远镜,看到了那些人的装束,尉官一大片,佐官十几个,摆明了就是一网大鱼。
“赶快瞄准了。”
“急速射。”
“把炮弹都打光!”
他一连催促了三遍,身后不远处的迫击炮,两名战士手脚麻利的调整方向角度。
要不是不能确认敌人的首脑在哪里,他们早就开炮了。
分量十足的炮弹从炮口落入,发射药碰撞引爆,带来了沉闷的响声。
一秒钟后,王根生瞄准了一个目标,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炮弹落地,在人群中炸开,气浪烟尘和碎片,与人群混在一块,当即就掀翻了一片。
山下俊秀的反应最快,口中高呼防炮,当即就扑倒了。
扶着三井一郎的两名士兵,拉着他趴下。却突然感觉脸上黏糊糊的,好像什么东西溅在了脸上。
伸手一抹红的白的,再一看,夹在中间的将军脑壳后面一个拳头大的洞,红的白的搅成了一团。
“不好了,将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