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施静宜身边,轻声道:“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低头一看,他手里多了块粉色绣桃花的手帕。
施静宜向他道了谢,接手帕时被他轻轻捏了下小拇指,“等我。”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那一丝暖意,施静宜的心软了软,紧张的心情顿时舒缓许多,“好。”
宁辞目光深沉地看她一眼,折身擦肩而过。
那边国师已煞有其事地占卜完毕,最后提起朱笔圈出一个名字交给身边宫女。
白贵妃看到那个被单独圈出来的名字时眼睛腾地一沉,“施静宜,哪个是施静宜!”
施静宜面不改色地站了出来,周围人纷纷露出同情的眼神。
要是换个有个大家族撑腰的人兴许还能活下来,结果偏偏是个无权无势的草根县主,这下可惨了!
“施静宜。”白贵妃腾地站起来,将那名册甩到了她面前,“现在你有何话可说?”
施静宜毫不畏惧地对上她的目光,红唇轻启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女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是吗,那就听好了,本宫要你一步一叩首,从猎场走到重华寺,然后跪在重华寺前磕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响头为吾儿祈福!”
白贵妃恨恨地瞪着她,心中怒气滔天,若是顾忌着面前人多嘴杂,她定会忍不住冲上去把那贱人的脸撕烂!
猎场在京城最北方,而重华寺却在京城南部的重华山,其间相隔数十里地,寻常人步行都要走上大半天,更不要说一步一叩首。白贵妃这是想把人活活磋磨死啊!
“贵妃娘娘莫不是想公报私仇?”
宁辞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眼神冷得仿佛淬了毒。
白贵妃没料到竟有人愿意站出来替施静宜说话,怔愣过后,眯起眼睛看着宁辞,“相府二公子,你这是在指责本宫吗?”
宁辞不卑不亢地回道:“臣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山有猛虎伤人,你不第一时间请召集大理寺的官员过来调查清楚,大费周章请来国师空口断案,无凭无据便将克制皇室血脉的帽子扣在了一个弱女子头上。若是人人都这样断案,牧远国岂不是乱成了一锅粥!”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瞬间征服了在场的大多数人。
“静慈县主是对百姓有功的好人,若是娘娘就这样草率地定了她的罪,岂不是让广大百姓寒心?”
“对啊,凶手是肯定要惩治的,但最起码要拿出证据才能让人信服吧?”
“我看静慈县主面相可亲,身子柔弱,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听着廊下众多对她不利的议论声,白贵妃愤怒地一拍桌子,“好啊,你们说得都有道理,那吾儿呢?吾儿就这样枉死了吗?”
她扭头看向皇帝,脸上泪如雨下,“皇上,皇儿他今年才十六岁,还未娶妻呢,他死得惨呐!还请皇上为咱们皇儿做主!”
皇上看看廊下跪了一地的臣子,再看看哭哭啼啼的白贵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就先将静慈县主收押起来,等查明事情真相后在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