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劳烦你们少东家出来。”林羡把沈大毛放去一旁床榻上,再看向小厮:“我想请他给我的孩子治病。”
小厮拿不了主意,立即转身进后院。
不多时,一个十六七岁的褐衣少年匆匆出来,面相白净,衣袖高挽,小厮就跟在他身后。
少年看到林羡还有床榻上的孩子,耳根微微一红:“听,听说,你想让我给你的孩子看病?”
林羡如实道:“小儿得了急惊风,需要大夫给他扎针。”
少年上前一摸沈大毛额头,又去翻沈大毛的眼皮,等查看过孩子的舌苔,确定是惊风之症,他轻轻摇头:“我看不了。”
“不过,你可以带孩子去百草堂,那里的胡大夫颇擅儿科,医治急惊风比一般大夫有经验。”
林羡却说:“无需看诊,我只要你帮孩子扎针。”
那位少东家疑惑:“扎针?”
“是。”林羡怕对方不肯施予援手,只能先发制人:“我知道如何医治惊风之症,只不过,需要人从旁协助施针。”
“你会治惊风之症?!”对方一脸不可思议。
话音刚落,通往后院的布帘被掀开,一个身着藕色褙子的妇人出来。
少东家看到妇人一怔:“娘,你怎么来到前头了?”
“我再不来,你就要害人性命。”
妇人数落一顿儿子,再转头看向林羡,是待客时才有的亲善:“对不住,我们回春堂只抓药,不给人治病。”
少东家忍不住插话:“娘,这位公子他会治急惊风。”
“这位公子会治,也不代表你会治。”妇人对着自己儿子,语气恢复严厉:“我看你是屎壳郎跌煤窝,生怕显不出你自个儿!还是说,你已经忘记你爹是怎么坏的名声。”
只这一句,便让少年噤了声。
林羡看出来,这位窦夫人是怕儿子扯上人命官司。
床榻上,沈大毛的手心,已如他额头一般烫。
在对方再次赶人之前,林羡开了口:“我可以立下字据,倘若施针过程中出意外,我会自行承担后果。”
就在这时,又一人踏进回春堂。
正是百草堂那位胡大夫。
窦吴氏瞧见胡大夫,当即笑着迎上去:“您怎么亲自来了,缺哪味药让学徒喊一声,我让八角送过去就是。”
回春堂这两年的药材生意,或多或少仰仗着百草堂。
单靠她们孤儿寡母,早就关门大吉。
胡大夫从柜上拿走一味鹿茸,斜了眼床榻上发烧的孩子,回头与吴氏嗑叨:“阿衍急着继承他父亲衣钵,我这个师伯能理解,不过这给人治病,还得按本事来,一着不慎,可就跟他父亲落一个下场了。”
“可不是。”吴氏陪着笑,“这孩子整天瞎折腾,能给人看什么病,在咱们靖阳县,看病就医,还是得在百草堂。”
这马屁,倒是拍得人舒坦。
胡大夫双手负背,又看向床榻前的林羡:“至于那些靠快断气的孩子讹人银两的鸡鸣狗盗之辈,还是尽早赶出去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