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窦少东家,自打窦大夫过世,回春堂的药材生意,一直是百草堂在照顾,做人讲求一个知恩图报,咱们可都瞧着呢!”
窦少东家被说得红了眼眶,正欲反驳那路人,一旁的林羡先开口:“急惊风这样的恶候,不是经验丰富的大夫确实不能治。”
这话听在众人耳里,被他们自动理解成,那孩子的惊风之症,就是胡大夫开的那几副药给喝好的。
林羡没再理他们,只叮嘱窦少东家:“胡大夫这等神医,上下四千年都难遇其一,别说治一个惊风之症,就是其它疑难杂症,怕也不在话下,我们该尊敬他,爱戴他,可不能再顶嘴了,听到没有?”
“……”窦少东家不情愿地点头。
他其实想告诉大家,林先生才是那个百年难遇的杏林奇才。
可林先生的交代,他又不敢不听。
他怕自己顶撞林先生后,林先生不再让自己去找他。
林羡无视门口那些指指点点,抱起身体还虚弱的沈大毛,离开回春堂。
沈大毛被抱着,从最初的紧张到后来的放松,也不过转眼工夫,他闻到林羡身上的药味,苦苦的,却让他异常安心。
一双小手不由得圈住林羡的脖子。
林羡侧眸:“怎么了?”
沈大毛抿唇摇头,小脸蛋却有可疑的红晕。
走在大街上,沈大毛忽然问:“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没盘缠,暂时不走。”
林羡注意到路旁杂货铺有在卖饴糖,再看沈大毛的嘴唇干干,想起小孩早上灌了一碗中药也没叫苦,走到铺子前,取出自己仅剩的三十文钱,跟伙计换了一小包饴糖。
两百文钱一斤的饴糖。
在古代,是穷人吃不起的奢侈物。
林羡捏了块饴糖,塞到沈大毛的嘴里:“除除苦味。”
沈大毛鼓起腮帮子,含着糖块,丝丝甜味儿化开在舌尖上,驱散了满嘴的苦意,这是他从来没在沈家尝过的味道。
他还记得,过年大姑回沈家,带来一盘糖糕。
二毛嘴馋得不行,趁小叔小姑还有来宝吃糖糕的时候,扒着八仙桌用手指偷偷沾了糕点屑来舔,就是这样,也被老钱氏一巴掌扇得满脸鼻血。
可现在,后来的娘给了他一大块糖吃。
林羡见沈大毛还盯着伙计递来的那一小包饴糖,失笑:“还想吃?”
沈大毛迟疑着,出杂货铺才出声:“过会儿,可不可以给二毛也吃一块?一小块就行,他做梦都想吃糖。”
“你想给谁就给谁吃。”林羡把那包饴糖放去他的衣襟处,“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不过呢,每天一人只准吃一块,吃多了容易坏牙。”
沈大毛瞅瞅自己鼓鼓的小胸膛,还有些不敢置信,抬头看林羡:“这个真给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