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是娘娘信任臣妾,底下的奴才才对臣妾马首是瞻。”
舒舒莞尔:“去吧,倘若皇上驳回,太皇太后也驳回,咱们再一起商量。”
灵昭不置可否,一时不敢接。
舒舒命桑格将折子交给冬云拿着,她提醒道:“二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但皇上给祖母贺寿,二百万两也花得高兴,可是咱们国库里,拿不出二百万两。皇上说过,他从小就知道,朝廷没有钱。“
灵昭无奈地说:“娘娘,二十万两,已经是极限,再省下去,寒酸的寿宴,不如不办的好。”
舒舒笑道:“你坐下,听我慢慢说。”
她示意桑格带人离去,而后才对灵昭说:“这二十万的账,你拿给皇上看,将其中的难处也告诉皇上,二十万再不能让。然后和皇上合计,另做一本账,我想着,至少往五十万上算。”
“五十万?”灵昭惊呼,连连摇头,“若是有银子,五百万臣妾也花得了,可是太皇太后她……”
舒舒笑道:“五十万把太皇太后吓一跳,完了你往下压,一口气压了三十万,她老人家还能不点头吗?”
灵昭不安:“娘娘,太皇太后会不会发现,臣妾故意欺骗她。”
舒舒笑道:“所以先问皇上,让皇上去骗太皇太后。”
灵昭更不安了,万一皇帝觉得她狡猾怎么办,她不把皇后供出来,就要自己承担,若把皇后供出来,指不定皇帝又觉得有道理,反而成了皇后的功劳。
离开坤宁宫时,灵昭满心纠结,但想来想去,要让太皇太后安心地接受庆贺六十大寿这件事,非得走这一步。
毫无疑问,寿宴花销二十万两银子,太皇太后必定嫌多,可再往下压,这事儿实在办不了。
灵昭感慨,自己一门心思精打细算,自以为预估了最合适的数目,却忘了再少的钱,在太皇太后眼里都是“浪费”。
而平日里大事小事都不管的皇后,关键时刻,别人想不到的,她就能想到。
“娘娘,皇后娘娘驳回了吗?”冬云问道,“您怎么不高兴呢?皇后娘娘故意刁难您吗,您为此几个晚上没睡好,她一句话就打发了吗?”
“别胡说,皇后没有为难我。”灵昭叹道,“可她明说不想抢我的功劳,我反而更为难。”
坤宁宫里,舒舒抱着吃了奶的儿子哄睡,一面思索着方才的事,唤来桑格道:“你去告诉大李子,留神这几日皇上得闲的时间,让他派人到翊坤宫传话,问昭妃娘娘是否要面圣。但叫他暂时先别对皇上提,昭妃那儿还没合计好呢。”
桑格领命,去过后,不久归来,向舒舒道:“李公公说,皇上打算近日侍奉太皇太后和太后同谒孝陵,请皇后娘娘早做准备。”
舒舒奇怪:“既不是忌日,也没有大节,这会儿去做什么?”
桑格道:“听李公公的意思,皇上是想去祭告先帝,他得了嫡皇子。”
舒舒抱着儿子轻轻晃悠,想了半晌,笑道:“你猜石榴若在,她会怎么说。”
桑格摇头:“奴婢才进宫,可猜不着。”
舒舒道:“石榴姑姑一定会说,皇上,难道是要去膈应先帝吗?”
桑格很惊讶,但想了想,轻声问:“您是说,先帝将孝献皇后所生之子,称为第一子,嫡皇子之事?”
“是啊,但愿是我多想了。”舒舒道,“你去告诉大李子,我会准备。太皇太后很久没出远门了,车驾舒适,才是最重要的。”
当日,乾清宫就传下旨意,拟在四月中旬,侍奉太皇太后和太后同谒孝陵,并游幸京畿一带,于五月初回宫。
突然多出来的事,灵昭少不得又要跟着忙,而她的折子在手里压了三天,大李子每天都来告诉她,皇帝几时得闲。
这样拖下去不是法子,四日后,灵昭终于决定来乾清宫请皇帝裁夺。
玄烨仔细看了灵昭递上的折子,逐行逐字,一笔都没漏下,末了抬起头,看着灵昭说:“这些,都是你自己摸索的?”
灵昭欠身:“是,这几年经办宫中大小宴席,臣妾也算有经验,但臣妾终究资历尚浅,太皇太后的六十大寿,乃国之大事,所以还要请皇上示下。”
“皇……”玄烨本想问,皇后看过没有,话到嘴边,改成了,“皇祖母必然高兴,只不过二十万两,在皇祖母眼里,必定是奢侈浪费。”
灵昭抿了抿唇,问道:“皇上,二十万两,是宫里能省的极限。”
玄烨说:“是啊,朕瞧着还有些紧巴巴的,还想许你二十五万。”
灵昭定下心,鼓起勇气道:“所以有件事,臣妾想征得皇上同意后,再启奏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