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是朕的不是。”
门外,是葭音奉召而来,福临本是要问问她,如何看待费扬古的婚事,让吴良辅直接把人领进来,没让通报。
葭音便刚刚好,听见皇帝这句话。
不愿再听见什么不合适的话语,葭音便进门来,躬身道:“皇上,您召见臣妾。”
岳乐乍见皇贵妃,赶紧上前行礼,葭音以礼相待,之后走到福临跟前:“皇上,有什么要吩咐臣妾?”
“岳乐你退下吧。”福临打发了堂兄,便拉着葭音到明窗下坐,说起佟国维和索额图侄女的婚事,问葭音有没有打算为费扬古张罗。
葭音道:“家里早些娶了媳妇,额娘也有个伴,臣妾是乐意的。但臣妾多年在南方,对京中王公贵族家的千金不熟悉,也不知谁家的女孩儿好。再者,额娘太过温柔孱弱,臣妾希望弟弟未来的妻子,能在家中当家作主,臣妾也一定会叮嘱费扬古,好好待人家。”
见葭音回答得这么利落,福临知道她肯定在乎弟弟的婚事,眼下四阿哥和悼妃的丧事都过去不久,本不宜嫁娶,便说不如用一两年时间,在世家贵女中好好挑选,顶好是能选上费扬古自己稀罕的姑娘。
葭音起身替弟弟向皇帝谢恩,福临欣然道:“你的弟弟,自然也是朕的弟弟,费扬古的婚事,就包在朕的身上。”
“多谢皇上,但是刚才……”葭音起身后道,“臣妾方才听见了皇上和安亲王的对话,请皇上恕罪。”
“没什么你不能听的,不碍事。”福临自顾自端茶来喝。
“但是臣妾觉得,皇上和太后是母子,本该是最亲厚最信任的关系,皇上何不尝试,好好与太后商议呢?”葭音鼓起勇气说,“臣妾之前就对您说,您不能总是想当然地认为,太后会理解您,同样的,太后也不会这样想。母子不见面,不说话,总是靠人传来传去,彼此的心意,自然就被传话的人不小心给扭曲了。”
福临问:“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些话?”
葭音垂眸:“因为……不愿皇上烦恼。”
“朕知道了,朕听你的。”福临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都听着顺耳,再没有比葭音的关心,更让他熨帖,“不过这几天不行,南方正吃紧,朕才高兴没几天,就打了脸,太后心里不定怎么埋怨我不是呢。当初是朕,强行要他们去西南打李定国,谁知道郑成功这个人,真是无孔不入。”
“皇上几时去南苑,叫上臣妾一起去。”葭音温柔地说,“臣妾陪您一起去。”
“葭音,其实你能好起来,能放下四阿哥的痛,朕已经心满意足。”福临搂过心爱的人,感慨道,“是朕开年以来,最高兴的事,也是唯一高兴的事。”
葭音伏在皇帝的怀里,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她这样,算不算是做到了皇太后说的,振作起来。
不过,福临太忙,也为了南方战事吃紧的事,怯于见母亲,半个月后,突然下旨裁撤詹事府,名头是精简朝廷机构,缩减开支。
事实上一个詹事府省下的钱,对前线对国库都没什么太大影响。然詹事府专侍太子之事,负责起居教导等等事项,虽然大清还不曾立过一位太子,可这一机构,在福临亲政后不久就立下了。
可见皇帝一直有立太子的意愿,且皇贵妃怀孕时,更重新安排了詹事府的官员,现在突然裁撤,背后自然另有目的。
玉儿对此不以为然,福临近来的一些政策决定,她都十分赞同,即便贸然打李定国带来现在的战祸,也不是福临一人之过。
听闻福临裁撤詹事府,她对苏麻喇道:“福临答应过雅图,十年后再立太子,索尼要和佟府联姻,我答应了,少不得引起朝臣们的猜测,福临是想让他们都摆正心思,别胡思乱想。”
苏麻喇四下看了看,轻声对玉儿道:“格格,奴婢听内医院的太医说,皇贵妃身体孱弱,将来想要再有身孕,恐怕不易。”
“他们这么肯定?”玉儿蹙眉,“她还年轻,过去也弱,不也怀上了?”
“肯定倒也不是,是估摸着。”苏麻喇道,“太医说皇贵妃怀四阿哥时,就引起消渴心悸等等症状,九死一生,怀孕对皇贵妃来说,是很危险的事。”
玉儿的心沉重起来:“那该怎么办,他们一定盼着呢,近来福临的房事,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