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雷闪过。
尤其是程树,当初赵铁牛信誓旦旦地说那孩子这辈子都不会回到顾玲玲身边的。这才过去几年,竟然由一个半身不遂的男人牵了回来。
顾玲玲面色苍白是因为刘建民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同样也是她二十多年来生命里最大的耻辱。
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个渣男,甚至说程树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却也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明明,明明,她和程树打算好好的过一辈子了。为什么要让刘建民,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妈。”刘庆云见过顾玲玲的照片,即便是现在下着雨,他也能轻易将她认出。
“谁是你妈妈!”顾玲玲抚摸着自己高耸的腹部,“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怎么乱喊别人妈妈?!”
刘建民典型欺软怕硬。
他在陆家那里受的气,肯定是要在顾玲玲这边讨回来的。
“就说嘛,怎么好端端的搬家了?原来是找好下家了呀!”刘建民从地上坐起来,轻笑道,“我看你这肚子,好像又要生了?怪不得都忘了我们庆云呢!”
“大兄弟。”程树拍拍手,用那种很同情的目光注视着程树道,“你知道自己是接盘侠吧?”
以前,程树还能够拿顾家有钱欺骗自己。
他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够娶一个各方面都比较干净的姑娘为妻子。
但残酷的现实告诉自己,有些东西不是自己克制忘记,就是不存在的。
比如,程树真的以为反正与刘建民八竿子都打不着面,只当他不存在。
可,谁要能够给他解释一下,现在面前的一切,是什么情况?
程树想起了,若不是当年那个孩子被赵铁牛抱走,自己也不能这么快就俘获顾玲玲的芳心。
“妈妈。”
刘庆云的声音小小的,大概是血缘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方才在陆家表达不出来的情感,现在在顾玲玲的面前全部宣泄出。
“爸爸说当初你是因为有了新的爸爸,所以才不要我们的,是这样吗?”
小孩子虽然童言童语,却刀刀扎在顾玲玲的心。
顾玲玲固执地摇摇头,“不。我的孩子早就死了!你不是他!”
“可你当初怀的是双胞胎!”刘建民提高了音调,“顾玲玲。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打扰你现在的生活!
庆云出生后的几天,你因为失去了庆飞,所以特别宝贝他。
他的p股上有一块特别大的胎记,你给他写了个'云'字,你都忘记了吗?”
顾玲玲瞪大了眼睛,往事一幕幕,如电影院放映的片子,浮现在顾玲玲的面前。
是的。
刘建民提取的信息都对。
“庆云。”刘建民在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你把短.裤.脱.下.来,让你妈妈看看?”
一旁的程树,早就震惊地说不出来话。
顾玲玲看到刘庆云p股的淤青上有纹的云字,由刚刚的不信任转为惊喜。
“你真的是庆云,我的儿子?”顾玲玲弯下腰,激动地将刘庆云搂在怀里,并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心里头欢喜得很。
上苍对于自己来说,还算是公平的。
程树一直隐忍着,他毕竟将顾玲玲家搞得破产,他得表现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慈父形象。
“庆云啊!”程树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这雨下得越来越大,咱们有什么事情还是回家聊吧,好吗?”
程树若是不提,顾玲玲险些都忘记了。
刘庆云瞧到顾玲玲的肚子,他手指道,“妈,你是因为有了小妹妹,所以才不理我们的吗?”
“不、不是的。”顾玲玲摇头,自从确定了刘庆云就是被抱走的那个孩子后,顾玲玲越看刘庆云,越觉得他长像自己多一点。
孩子绝对不能够再跟着刘建民。
顾玲玲了解刘建民,他竟然现在才带着孩子找过来,不拿点什么好处,肯定是不会走的。
“说说吧,你想要多少?”
刘建民能够欺骗刘庆云,但却骗不了顾玲玲。
既然顾玲玲都这么看得见山的说得出来,刘建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果然找了新的夫家就是不一样。”刘建民甩了甩雨水打在头上的水滴,“知道你们家不差钱,但是你也知道,像我这么一个残疾人照顾着一个儿子,着实有些不便。”
刘建民的一句不差钱,让原本处于震惊状态的程树回过神来。
这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都大。
顾玲玲家里虽然破产了,但不代表她身后的顾家破产了呀。
如此,程树死灰的眼睛里,又多了重新燃烧着希望。
“玲玲。”程树比起刘建民的段位要高很多,“天冷,咱们有什么回家说吧!”
“也好。”
刘建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们这对夫妻。
“顾玲玲。价格还没商量呢。”
刘庆云当然不知道刘建民把自己mai给顾玲玲,他很傻很天真地问道,“爸。你说的是什么价格?”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