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社’正在筹备的最后阶段。
协会贸然选举只代表南方的林洋小姐为高桌候补,恐怕会导致唐国内部的纷争。
即便林洋小姐能在当选之后抚慰贵国北方的情绪,也会带来第二个问题
——就我所知,唐国北方的超凡人士可以比肩林洋小姐的也大有人在,届时我们已经给林洋小姐安排了‘高桌候补’席位,势必要给唐国北方的人士再安排另一个对等的‘高桌候补’席位。
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很难有那样一个空余位置。
——不如,等待唐国的南方和北方达成一致之后,再讨论这个议题?
——林洋小姐,你能否暂时撤销你的申请?我们共同等待唐国举国一致的推荐人选出现呢?”
劳伦斯倒是编织了一个理由。
这次驳回林洋的申请,陆澄和林洋的“天文社”至少在协会的分量不会压过“营造社”。等拖延到陆澄来到秀帅的玄都,他们就更没有获取“高桌候补”的希望了,甚至陆澄和林洋在玄都之行后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本人不会撤回‘高桌候补猎人’的申请。”
林洋道,
“劳伦斯先生,既然你承认以唐国的实力可以得到至少二个‘高桌候补’的席位,我在当选之后,必定为我国竭力竞争第二个。”
她直接硬顶回去。
在金陵之战后,陆澄已经证明,唐国的总体超凡实力,已经不下于东瀛。东瀛能有一个高桌席位,唐国就有要二个高桌候补的底气。
这是高桌,是讲道理,也讲实力的地方。
目前3:2。
其他高桌之人都没有急着表态。
他们都知道,唐国还没有形成一个整体;但在战后向来结盟的蛇眼派系和米旗国派系,居然冲突了,却是奇怪。
雷文家族长沃坦持有最强武人和本家族二票,过去无论蛇眼派系,还是米旗派系,一律反对,这一番却一言不发,看好戏。
劳伦斯叹息,他无法改变吉姆爷,只能向威勒家族席位求援。
——三大家族里,唯有威勒家的女皇还是没有完成超凡历练的少女,没有拿到高桌的职业席,只持有本家的席位。
但是只要女皇那边对自己点头,其他投票者就会理解,这才是米旗国真正的态度,整个投票的风向就会改变。
“鄙人夏洛克·芝怀格,威勒家新任财务主管,职业:商人。我受女皇委托,代表威勒家,投弃权票。”
圆桌的十二个席位里,威勒家的那个席位发出了一个青年的声音。
劳伦斯先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并不是威勒家过去的那位女皇代言人。
像是为了打消圆桌众人的疑惑,那个席位上的虚影摘下了海豚面具
——这个人劳伦斯不认得,林洋却认得。
——这位新的威勒家女皇代言人乃是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身形单薄,相貌清秀的希律人
——正是她弟弟陆澄曾经在幻海泰丰银行的对口业务经理,夏洛克·芝怀格。
她事后才知道,陆澄能在失忆后东山再起,也是因为在这个夏洛克的保险柜里留了备用灵光物。
她还知道,这个看似平常的希律人,还是威勒家在远东的理财经理,更有直接联系女皇的权限。
她更知道,这个希律人还有不为协会所知的面目——在草原时,他顶着另一张脸向魔星鲍里斯出售对抗协会的军援。
——这个满是谜团的小经理果然没有轻易死在草原,而且出乎意料,摇身一变,直接成了威勒家在高桌的代言人!
——他是如何赢得女皇信任的?!
林洋选择沉默——这个人的这张弃权票,对自己有利,至少现在她不会去揭穿夏洛克的另一面。
劳伦斯则是完全一头雾水,夏洛克这样的小角色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个王牌间谍的视野过。
过去二十年,坐在威勒家那个席位上的,不是王室的总管,就是米旗军情部门的领导。
时代是变化了吗?
——劳伦斯暗想,自己也离开米旗国整整二十年了。他的一半人生都在帝国的殖民地和新边疆度过,他其实,的确也不知道米旗国的本土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骤然发现,自己对新一代的米旗国民已经无比地陌生和隔膜了。
“夏洛克先生,是我参股的泰丰银行雇员。我与他共事多年,了解他的为人,他的能力优秀,值得信任,完全可以代表威勒家的意志。”
此时,高桌商人席位,一个中年男子发言。
——此人一身西装,身形魁伟,目光炯炯,声音如同低音炮。
他是“韦恩”,花旗国老钱韦恩财团的当家,世界首富,世界第一大工业城和汽车城“夜谭城”的主人。本球传说,韦恩先生的钞能力就是世界最强的超凡能力。
“我也投弃权票。”韦恩道。
高桌的投票规则,只看多数赞成,不看投票数。
夏洛克那票弃权,是维护了劳伦斯的脸面和米旗国的团结,实质倒向林洋。
韦恩这票弃权和夏洛克一搭一档,然后就像多米诺骨牌倒下,其他利益不相关的高桌之人全部弃权。
——和林洋有私下交易的高桌炼金师鲁道夫,见不用自己替她出头,也混在众人里弃权。
最终十二票,七票弃权,林洋的得票维持在3:2——她获得了“高桌候补猎人”。
“恭喜,我们有了一个新的小同伴。”
柯西莫·蛇眼带头鼓掌,
“往后,林洋小姐,你不必受邀,就有列席高桌例会的资格。”
——从此,林洋可以做一个高桌观棋人,向陆澄传递风向。不过,真正决定世界超凡圈走向的高桌特别会议,她这个候补还没有参与的资格。
“欢迎。高桌候补不只是唐国的荣誉,也意味着唐国的责任。希望往后,林洋小姐,还有天文社,能和我们协会共同度过难关。”
劳伦斯也保持着风度鼓起掌。
唯有东瀛那位巫师的虚影消失,抗议离席了。